后面的四天,天天度日如年。虽然元神确实在逐步康复,但是,心病却再也好不起来。不管在做什么,看见什么,听见什么,师尊的身影总是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。想见他的心情,已战胜所有,但又比任何时刻,都害怕见到他。偶尔不经意撞见他一次,那一整天都会魂不守舍。由于时间太难熬,我都找哥哥陪我出门逛街,在天市城附近游玩。但好不容易等来春秋梦境是蛇一身冷,是狼一身腥。是本小王姬,一身好了伤疤忘了疼。明明才受过一次罪,应该对师尊感到诚惶诚恐,但之后的七天于我而言,比那四天还要难熬上百倍。因此,当我再次进入师尊房间,差一点忘了复礼克己,直接跳到他身上。时隔七日,师尊对我似乎也已消气,不再给我脸色看,相反,竟有几分剪烛西窗的调调。经过我仔细推断,确定这是月光太过温柔,因而把师尊也照得过于温柔。他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,不恶而严,不凉不酸。替我解开衣带时,他留意到了我的目光,抬起眼皮看我一眼。我俩对望了片刻,不知为何,心生情动,我谨慎道:“师尊……”我听见他长长呼出气息,原是在床上与我面对面,最后也将我的身体翻转过去。又是从未尝试过的方式,且比前几次都要激烈得多。没过多久,我就熬不过,道:“师尊,师尊,我膝盖疼,停一下。”难得他会听我说话,真的停了下来。然后,我自行转回来,躺在床上,盖着眼睛道:“好、好了。”如此,便可与他面对面。两人衣服交叠,长发交缠,蚕丝裹住黑缎一般。明明已不是第一次,却比之前更心动如奔马。他凝视着我的眼睛,看上去并无不同,却又与之前大大不同。他的嘴唇饱满动人,比法华樱原的花瓣还要美丽。只消看了片刻,我就更是心猿意马。然到底摸门不着,只觉苦短,闲愁万种。事后,他穿戴整齐,本想捋开我脸颊上的发,却硬生生的收回了动作。不明所以的,我却感到十分羞耻,欲哭无泪。我不敢再多看他一眼,下床就逃出门外。这一逃,便是十天过去。疗伤之前,师尊点了点我的手腕,发现红光只剩最后一点:“元神已恢复得差不多了。今夜过后,你若觉得身上发热,那便是旧疾复发,记得再来一次。如果一切正常,就说明已经痊愈。”此次,他还是抱着我坐在床头。我紧紧抿着唇,只有呼吸深重,与他同步。也不知是该高兴,还是难过。这几次的亲密之举,让我对师尊的迷恋越来越多,甚至到了一种忘我的状态。一想到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,心情别提有多复杂。他原本很是冷静,却忽然像察觉什么似的,眯着眼道:“薇儿。”“啊?”莫名感到心虚,我晃晃脑袋,想恢复清醒。“是这里么。”经此试探,一松开紧闭的口,就发出了奇怪的声音。我连死掉的心都有了,别开头回避他的目光:“不,不知道您在说什么……”但他并不好敷衍,认准之后便不再回头,且无中断之意。奇怪,以往这么久过后,应该已经结束。但此夜是怎么回事,好像是师尊不大愿意结束……自觉状况越来越奇怪,我感到软骨筋麻,推了他两下,却没能推开,反而被他像捏小鸡一样,轻松制住我的手腕,不能动弹。之后,脑袋被击麻,眼前一道白光闪过。同一时间,那股清流再度进入身体,治愈元神,可我却一点也不轻松。在那短暂的瞬间,似被掐断呼吸,整个人陷入了失控的状态……在这片混乱中,再次看见了师尊的唇,我做了一件罪大恶极的事。我搂住他的脖子,贪婪地吸吮那两片唇。怎知,他连思考的时间也未有,便抱紧我,狂热地吻了回来。这一下,我却被吓成了木鸡,猛地推开他,从他身上摔下来:“我、我、我……我我我我……对不起师尊,我刚才昏头了!都是我的错!对不起!对不起!”而后整理衣服,一边鞠躬道歉,一边屁滚尿流地跑出去……回去以后,我简直快被自己气死过去。这一切上所有能描述懊恼的词,都不足以形容我的懊恼。师尊吻我,是因为什么呢?是因风月之事一时情动,还是因为真的对我有余情未了?我为何不多留一会儿,看看他的反应?因为害羞便逃跑,简直就是根四方棒槌。可是,现在再去找他询问此事,情况还是和以往一样,毫无退路。为何要道歉!为何要说自己是头晕!为何要跑!一时失足千古恨,我一头扎在床上,什么也不愿再想……最恼人的事,莫过于之后时常看见师尊。曾经那样亲密,即便只是上的,再度回到普通的师徒关系,这天底下再无它事能比这煎熬。师尊还是跟白水煮豆腐一般,鲜有喜怒。而我的身体已经康复,又未向师尊提过想要留下,按理说应该返回溯昭才是。不想离开师尊,又不想让他认为我因那事留下来,矛盾了几天,虽然他没赶我走,但我也没脸继续待下去。刚打定主意要走的晚上,我又一次失眠了。最后一次在师尊房里发生的事,一次次在脑中重现;与他接吻的触感,令人浑身酥麻。身体渐渐发热起来,只要再多想师尊一刻,温度就会多上升一些。突然想起他说过的话:“今夜过后,你若觉得身上发热,那便是旧疾复发,记得再来一次。”我用手背贴了贴脸颊,只觉脸颊滚烫。糟,难道元神尚未痊愈?还好没有立刻离开天市城。我赶紧跳下床,跑到师尊寝殿找他。经他许可,我推开门进去。他抬头看见我,愣了一下:“薇儿?这么晚来做什么。”“师尊,我好像旧疾复发了。”我擦掉头上的汗,“躺上床以后,一直感到身体燥热……”“过来。”我乖乖走过去。他点了一下我的手腕,只见一道清冽碧光流过,而后迷惑道:“你的元神已经完全恢复,现在一点火种也不剩,毫无复发的征兆。”“是、是这样吗?”“对。”“那可能是徒儿想太多了。”我松了一口气,“那徒儿这就回去休息……”刚转身迈出一步,手腕被他抓住。我瞠目回头望着他。他眉峰是月里青山,目光是濛笼水墨,荡漾着一汪秋水:“你此次前来,就没别的话要说?”温柔的师尊说起话来,真是要将人都融化了。我什么也无法思考,老实摇头。他沉默片刻,似有一丝不悦:“罢了,是我想太多。你回去吧。”“是……”我转身朝门口走去。其实,已恨透了这样的自己。不见还思量,见了又想逃,这一回去,我肯定又会彻夜失眠,后悔自己没能多说几句。我硬着头皮,掉过头去,跪在他面前:“师尊……”师尊,我喜欢你。我想和师尊在一起。说啊,说出来。他端起一盏茶,垂目喝了一口,冷淡道:“什么事。”“谢谢师尊这些日对徒儿的照顾。”不对,这不是我要说的。师尊,你若不嫌弃徒儿,就和徒儿在一起吧,徒儿寿命很短,不会耽搁您太长时间——洛薇,大胆一些,把你想的都告诉他。他用杯盖拨弄浮叶:“不必。”我咬咬牙道:“师尊,徒儿有话想说……”求您不要抛弃徒儿。不要和神女成亲。最起码在徒儿还活着的时候,不要。因为,徒儿已经无法再喜欢上别人了……他动作停了一下,视线转移到我身上:“说。”他的目光冷淡至极,洗尽月华。我吓得完全不敢直视他,心慌意乱地垂下脑袋,颤声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若不是有师尊在,徒儿已经死了,所以,谢谢您的救命之恩……”“够了。”我呆了一下,怔忪地望着他。他寒声道:“这些话你说了无数次,我听烦了。退下吧。”从师尊寝殿到我自己房里,我一直无法集中精力。是否应该感到些许庆幸,我还什么都没说,他就已烦成那个样子。若是真告诉他,恐怕这辈子都没法走进他周身方圆十里内。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结果么,为何我会有一丝侥幸心理,觉得他可能会接受我的告白?就因为这段时间来,自己和他有过毫无男女情谊的之欢?就因为十年前他那次毫无证据的告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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