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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3页(第1页)

露天?!她瞪眼,昨晚被他折腾一番,现在还疼呢,立刻忿忿打他一下,和他拉开距离。他转身开盒子,她又趁机一扑,可他敏捷躲过。盒子打开,里头一堆木头小人,全是少年时代的宋焰,栩栩如生。更妙的是每一个表情衣服动作都不一样,且全是真实生活里出现过的。宋焰怔了一道,脸上随即涌起一阵狂喜,跟发现了秘密宝藏似的:&ldo;这全是我?&rdo;许沁红着脸,爬去软榻上跪坐着:&ldo;啊。你喜欢啊?&rdo;&ldo;废话。&rdo;他盘腿坐榻上,把小人偶哗啦啦全倒出来,一个个看,&ldo;卧槽,太像了。&rdo;他表情新鲜得像当初那个少年,&ldo;擦,……这表情……这动作……老子当年还留过这种发型?!……这件衣服还在舅舅家没扔呢!……&rdo;每个都是一段记忆,带着高中时期鲜活的温度。他爱不释手,观摩良久,终于想起来质问,&ldo;操,你怎么不早送给我?&rdo;&ldo;本来就不是送给你的。&rdo;&ldo;丫的,不送老子送谁?!&rdo;&ldo;我自己留着啊。&rdo;许沁说,把一堆小木偶揽到自己腿边。宋焰顿住,想起什么,安静了一秒,抬头看她:&ldo;什么时候刻的?&rdo;&ldo;国外。&rdo;许沁低着头,没看他,&ldo;因为……也不知道你变成什么样子了,只记得高中时候的样子。&rdo;宋焰抚摸着小木头的脸,也问:&ldo;许沁?&rdo;&ldo;嗯?&rdo;&ldo;你这十年怎么过的?&rdo;她想了两秒就给出结论:&ldo;读书,工作。然后,没有了。&rdo;他没做声了,低头继续看着盒子里的木偶,直到看见其中一个穿着篮球服,发型留着贝克汉姆著名的莫西干头。他停住。他人生里留过一年的莫西干,但那是初三。高一才开学,他就改了。只有开学前的那个晚自习。他抬眸看她:&ldo;我把你赌路上那天,你不是说,不认识我?&rdo;她抿唇半刻,嘿嘿一笑:&ldo;我撒谎了呀。&rdo;宋焰漆黑的眼睛盯着她看半晌,啧啧两下:&ldo;行。撒谎就撒谎了吧。&rdo;她咧嘴笑了,扑到他怀里。毫无缘由的,她表白了:&ldo;宋焰,我只爱过你一个。只有你一个。&rdo;说这话时,冬日的太阳光笼罩着他们身。四合院上,一方蓝天。阳光洒在樱桃树上,在看不见的地方酝酿着春意。几只麻雀飞过来,落在石榴树上蹦蹦哒哒,还有一只落到草地上啄泥巴。空气里有干燥清新的冬天味,也有温暖清润的春天香。而多年前,是燥热慌张的夏天。那个晚上,刚刚在宿舍里被舍友孤立的许沁手足无措,抱着书包战战兢兢去了教室。大家都是初中部的老友,都认识,聚在一起玩。只有她一个转来的新人,没人理她。晚自习,老师一个个叫人上台自我介绍,提问回答。教室里热闹得像过节。她坐在座位上,紧紧揪着自己的手,表情木然,内心不平:过会儿大家会问什么问题呢,怎么回答呢,记得说话声音一定要大一点。突然,下课铃响。她紧张极了:等她上台,语速要快,不耽误大家时间。正等着老师点名呢,老师说:&ldo;都自我介绍完了啊,那就下课……&rdo;她脑子顿时懵一下,坐在原地,又想举手又怕哄笑,心一路往下跌,还安慰自己,反正我也不想自我介绍。可再怎么撒谎,还是委屈得眼睛发酸。可是,教室后排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:&ldo;老鲁,那小家伙还没介绍呢!&rdo;她回头,人影挡着,她只看见他上半截脸,黑黑的干净的眼睛,嚣张的竖立的莫西干头,前边几簇倒下来了,散在额头上。少年清瘦的手臂举得高高的,食指却懒洋洋垂着,指向她。她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走出去,站在台上,表面淡漠,不在乎,其实紧张得要命,又害怕,又尴尬。她说:&ldo;我叫孟沁。&rdo;老师:&ldo;大家提问啊。&rdo;没人问她。教室里安安静静,所有人都看着她,但每个人都没表情,不感兴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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