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,这一瞬,她可以将他归类。不妨就将他归为第二种人。就这一瞬。她心里补充道。可突然,狂风骤雨一般,杜英凶猛坠落,砸了她一脸。不远处,文瘦哈哈大笑道:“胖子,用力!再用力……”原来武胖正举着一根竹竿,往她靠着的树上戳……周允一时错愕,然很快也忍俊不禁,朗声大笑起来。旅店前。七宝拉住周允,憋了一会儿,还是鼓起勇气道:“我累了,要不,我们就在这里歇息吧?”言毕,也不等他答话,便急匆匆地甩开步子往里走。再这么逛下去,更没有机会近他的身了,索性今晚便交代出去罢!“掌柜的,还有房间不?”掌柜见她,笑眯眯地点点头,应道:“哦,有的有的!呢位漂亮姑凉,几缸黄啊?”“什么?”七宝不解。“几缸黄啊?”“什么黄?”七宝愈发疑惑,回头去瞟周允,似是求救。周允懒洋洋地笑,“他问你,几间房?”字正腔圆,落地有声,把周围客人的目光也引了过来。七宝一赧,又佯作无事,向掌柜的回道:“嗯,两,两缸黄……”声音却如弱蚊。“哎!七宝姑娘,别忘了我们呀!我们俩也累了,我们也要休息!这大老远的出来,也别大老远的回去了。”文瘦的叫嚷适时响了起来。七宝一鼓作气道:“就两间。我,我身上没带多少钱,你们两个睡一间……”文、武听了,表情都很古怪。周允笑意更深,余光见客人们还打量着他们四个,便出声道:“怎么会让你来付钱?”又去跟那掌柜的说:“来四缸黄。”“好嘞!系缸雅黄,有请——”在掌柜洪亮而令人虎躯一震的吆呼中,七宝蔫了。橘月如钩。榻上,七宝翻来覆去,终是忍不住,“砰砰砰”地将脑袋往枕头上砸,也就砸了四五下,又反应过来,更对自己气急。什么跟什么呀!这一天,全白费了!她一个蛰伏多年的细作,不说血债累累、杀人如麻,却也精明强干,何曾这么吃瘪过?这么多年,便是风满楼那样的修罗场里,可真有什么事情难为了她?可现在,这情情爱爱的,怎么就这么难呢?这么怨着,又觉得织造署的老师亦不怎么高明,光教他们春宫秘术,却忘了授风月之道。忽闻隔壁有异声。这胖瘦睡觉也不老实。忽觉不对,那是一番打斗?七宝一惊,翻身坐起,匆匆披了件外衣便去瞧。隔壁雅房,房门、窗户都大开着。“周允!”她低呼一声,就着月色一扫,房里却根本没有人。忽觉后头有人影闪过,她一个俯身,脚尖一点便转了方向,与此同时,出手向那人袭去。“是我!”周允将将出声,见七宝这迅疾攻势,也知已经来不及,“唔……”他闷哼一声,便受了一掌。“周允?”七宝慌了,忙收回手,欲查看他伤势,便不假思索地扒拉了他的衣襟。温热的指尖触上他胸间的肌肤,周允却好似冰着了似的,打了个激灵。背对着月光,她瞧不见他的脸色,以为他很疼,更心急地要去探那挨了她一掌的地方。周允却拉住她的手,半晌,才喑声制止道:“我没事……”又将她一揽,就往楼下走,“走,回黄老宅子,现在。”“怎么了?”“胖子遇袭了,方才。”“什么?”“放心,只是破了点皮肉,文瘦已驾了马带他回去了。”“谁干的?”半晌,周允蹙眉道:“不知道。我们在岭南贩私盐,既动了朝廷的利益,又惹了这地方政府的不快,谁都有可能要置我们于死地……那群黑衣人溜得太快,我没能看清楚。”难道是,织造署的人?他们一直派人盯着周允?七宝心里起了疑,只暗暗思索着,不敢多言。周允见她神色凝重,宽慰道:“别担心,那些人并未起杀念,下手也不重,许是一个警示罢了。”可为什么?织造署不是要跟他合作的么?派人盯着也就罢了,却还要动起手来?如此打草惊蛇,不应该是织造署……这么想着,他们也回到了黄老头的宅邸。黄老头恰送走了郎中,院内几个小婢端着水和干净衣物出入着,井然有序,不过平常,未有一丝一毫的慌乱。一院的清净倒是叫文瘦那骂骂咧咧的给扰了。“死胖子!你拦着我干什么?我的功夫又不比你差!我都拽着那死黑鬼的衣角了,要不是你,我早已将他暴打一顿,一顿还不够,他剐了你哪块肉,我便让他还十倍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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