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太子的便宜,她可以毫无芥蒂的占,毕竟,前世她在太子这里吃了那么大的亏,可对着元宝……元宝那么可爱的一个娃娃,只是喜欢自己准备的膳食,一直对自己好,救了自己两回,一次保住了她的腿,一次保住了她的清白。这样的大恩大德,便是以命相抵也是使得的。
&ldo;公公所言极是。&rdo;溶溶垂眸,&ldo;只是我人微言轻,并无什么可以报答元宝殿下的东西。&rdo;
&ldo;怎么没有?&rdo;福全一下喊破了音,被溶溶一望,顿时又和缓神色,装作淡然。实则是眼看计谋得逞,内心颇为激动,一不留神就落了痕迹。
还好福全反应快,没叫溶溶觉出什么来就冷了面色。
&ldo;还请公公指教。&rdo;
&ldo;上一回,太子殿下亲自去侯府接姑娘的时候就说了,元宝殿下难得跟姑娘投缘,想请姑娘到东宫陪伴。&rdo;
&ldo;可我那点厨艺,如何能进的东宫伺候元宝殿下?&rdo;
福全摆手:&ldo;姑娘不必妄自菲薄,这世上的事全凭一个缘法,姑娘的手艺自然算不得顶尖,可便是宫中御膳房的大师傅也未必样样都能令圣人满意。&rdo;
见溶溶有所松动,福全趁胜追击:&ldo;我知道姑娘才从侯府赎身,必是不愿意有所束缚。元宝殿下也并不愿意姑娘进东宫为婢,若是姑娘愿意来东宫当差,往后按月支钱,好聚好散。&rdo;
福全说得轻巧,溶溶却知道,一入宫门深似海。
一旦踏入东宫,哪有什么好聚好散。
&ldo;若是姑娘想好了,老奴这就进宫去,若是姑娘不乐意,那就请回吧。&rdo;
回?
若是不经过福全,她能见到元宝吗?昨天的面摊子是他们惯常去的,她在那里守一守也许过几天就能等到太子再带着元宝吃面,可到底要等几天才能等到呢?是一天还是两天,还是三天四天?不行,就算是一天,祖母也等不起了。
王大夫是民间圣手,即使医术比秦医正差一些,但定然也差不了太多。他既说祖母熬不过去了,定然不是诳她的。
&ldo;薛姑娘,主意拿好了吗?主子那头还等着我去伺候呢。&rdo;福全站起身,从王安手中接过皮帽子戴上,见溶溶蹙眉站着一动不动,笑了笑便往外头迈步,一边对王安说,&ldo;送薛姑娘出宫。&rdo;
&ldo;等等,&rdo;在福全的催促之下,溶溶终于下定了决心。
薛老太太的病情不能再拖了,若是薛老太太真的因为她此时的犹豫而送了性命,她这辈子都不会心安。福全既说了不必签身契,按月支钱,等元宝厌烦跟她玩耍了,自然会放她离开。
福全眼珠动了动,当他意识到溶溶这是答应他的要求时,一时大喜过望,但脸上到底还是绷着的。
&ldo;薛姑娘,你可想好了,都说一诺千金,可别让老奴递了话,出了这门你就不认了。&rdo;
&ldo;公公放心,我既然答应了,就不会反悔。只是我手脚粗笨,不知能在东宫做些什么。&rdo;
&ldo;就跟在侯府一样,照顾元宝殿下的起居,膳食有王安打理,姑娘日常提点一下便可。&rdo;
溶溶一时多问了一句:&ldo;宫里从前没有照顾元宝殿下的起居嬷嬷吗?&rdo;
福全摇了摇头,脸上划过一抹无奈:&ldo;我原是同姑娘说过的,元宝殿下看着活泼,骨子里却跟太子殿下一样清冷,不愿让人轻易靠近。刚出生时,皇后娘娘选了四个经验丰富的奶嬷嬷来东宫当差,元宝殿下夜夜哭闹不止,非得太子殿下抱着才能安睡。从那以后,元宝殿下的起居,一向都是太子殿下亲自照料的。&rdo;
元宝的起居,是太子亲自照料的?
溶溶觉得难以置信,又觉得说得通。难怪她在温泉庄子碰到元宝的时候,他是一个人,身边没有人跟着。难怪太子每一夜都不会同谢元初玩闹太久,早早地就会回去安置。原来,元宝是要等着他回去才会睡觉的。
太子的确是不会轻易让人近身的,当初敬事房那三位姐妹就是贸然凑近才没能成事,没想到元宝竟也有这毛病。
也不知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,上辈子合了太子的眼缘,这辈子又合了元宝的脾气。
福全此刻心情好得不得了,越说越开心,&ldo;如今好了,有姑娘照顾着元宝殿下,往后太子殿下就没那么劳累了。&rdo;
&ldo;公公赞誉太过,我无非能做些体力活,哪里能为太子殿下分忧。&rdo;
&ldo;能不能分忧,往后就知道了。&rdo;福全笑得意味深长,&ldo;人命关天,老太太那边等不得了,老奴这就进宫去请秦医正,我先让人送姑娘回去,准备一下吧。&rdo;
倒是福全提醒了她。
溶溶忙冲着福全拜了拜,&ldo;多谢公公,若是秦医正来不了,能请一位善针灸的太医也是极好的。&rdo;
秦医正是给皇帝请脉的太医,哪里那么容易就能请来给薛老太太这样的平头百姓看诊了。
&ldo;姑娘只管把心装到肚子里去,秦医正如今正给元宝殿下请脉呢,有元宝殿下发话,他定会马上前来。&rdo;
原来秦医正如今给元宝请脉么?皇上当真是宠爱皇孙呢。
溶溶心里涌起一些感慨,又朝福全拜了拜,跟着王安一块儿出去了。
福全站在屋里,目送着溶溶的背影消失,这才往外走去,心里忽然泛起一个疑问,溶溶怎么会知道秦医正在宫里是什么地位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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