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停在别苑门口,萧珩的随从将她引入大厅,萧珩正端坐在太师椅上拿着一副画品鉴着,见祈棠一来,将画卷起,随意搁到一旁。
祈棠屈膝行礼,萧珩伸手虚空一抬,“坐。”又朝着门口说道:“看茶。”
仆役端着茶水恭敬的放到祈棠旁边的案几上,口中道:“乐青县主,请用茶。”祈棠也露出温和笑脸,已示谢意。
“乐青可知,孤今日喊你来,所谓何事?”萧珩温和开口,虽言语温和,眼角眉梢却带着冷意,仿佛那温和是佯装出来的一般。
他平日和自己在一起时,总是自称“我”,今天忽然称“孤”,怕是来者不善。
“噗嗤。”祈棠掩嘴轻笑:“殿下说笑了,乐青自庆州回京,还未曾单独见过殿下,哪里能预料到殿下今日找我所谓何事呢。若我有这未卜先知的本事,大可到城南庙会处支一个算命摊子,那可能赚不少银钱。”
“乐青县主果然如穆大人所言伶牙俐齿,能说会道。”萧珩卸下温和伪装,轻轻掀了掀眼皮,冷漠的觑了祈棠一眼。
祈棠听出萧珩的言语不善,眸色骤冷,却依旧平淡的说道:“乐青愚钝,还望殿下明示。”
“那日,穆大人提了一个小太监到孤的面前,说有关孤的母后身故之事,那个小太监知道一二。”萧珩眼神如炬,撇向祈棠,仿佛想在祈棠身上看出些什么自己完全不知道的秘密。
祈棠一时间泄了气,原来穆景煜说的机会竟然是自己直接提了李公公到萧珩面前,他可真是一点弯都没拐,若是这样,自己谋划了这么多又是为何?
“你可知晓此事?”萧珩追问。
“乐青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。”祈棠淡淡地抬起头,眼神坚定地与萧珩对视,语气里透露出距离感,没有一丝波澜:“乐青与穆大人并无交情,更不知殿下与穆大人的关系何时变得如此亲密。”言下之意就是你们拨自己的小算盘,珠子别蹦到我身上来。
“是吗?”萧珩显然不信,上扬的眉眼中满是怀疑:“那为何穆卿说你也见过那小太监,让我来问你,还让我小心你的伶牙俐齿。”
穆景煜你特么什么意思?祈棠忍不住在心中爆了粗口,你还能不能干了?不能干趁早滚蛋。
祈棠按下心中怒火,强忍着不愤,咬着牙坚持否认:“我真的不知道殿下您的意思,我突然有点不舒服,还望殿□□谅,让我先回去吧。”
“穆卿。”萧珩朝着大厅屏风内唤道:“你还不快过来,准备听到什么时候?”
祈棠彻底怔住了,无语的在心中将穆景煜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,又不得不端起虚伪的笑脸,看向屏风。
从屏风后面挑着眉毛,带着混不吝笑容款款而来的正是穆景煜,他走到祈棠面前,不顾祈棠的勉强笑容,咧着嘴角随意一拱手:“乐青县主,又见面了。”
祈棠微微抬眼,冷笑了一声,又看向萧珩:“既然穆大人也在此,乐青不便打扰,先行告辞。”
“乐青留步!”萧珩喊道。
“县主留步!”穆景煜喊道。
两人同时唤住祈棠,祈棠怔在原地,穆景煜上前嘴角淡扬:“殿下知道你我二人不便在外相见,特地让我们到这别苑说话,你怎好拂了殿下好意,甩手就走呢?”
祈棠白了穆景煜一眼,没有说话,心道:你和殿下到底在搞什么?
“乐青,上次也是在这处别苑,我曾问你,让你如实回答,如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,你再说一遍。”萧珩的语调虽然平和,却隐隐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。那是他身为上位者,久居高位所自然流露出的气质。
祈棠撇了眼穆景煜,见他托着下巴朝自己眨巴了两下眼睛,心中下了决定,好,穆景煜,我再信你最后一次。
于是,祈棠又将自己受恩人所托找萧珩打探张婕妤,通过张婕妤口中乱七八糟的话推测到宫女云樱,又从管事太监身上确认了云樱的存在,借着祭祖为由到夏义郡阗州将云樱带回京城,这才将云樱送到萧珩身边。
萧珩听着不住点头,又问她是如何与穆景煜联系上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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