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微光穿过薄薄的雾,淡金色的光占据了每一个角落,让一切沉浸于朦胧的色彩中。
“老师!”
脆脆的童声响起,让眼前梦幻般的场景回到了现实。阴嫚抬头看去,只见两个鲜活明媚的小人儿冲她跑了过来。
刘婠和刘盈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,而阴嫚则是耐心地听两个人讲述分开之后的所见所闻。气氛融洽自在,让人身心舒畅。
“骑士实,年三十,泗水郡阳县人,家有母、弟、妻、一儿一女,母有眼疾……老师,这是什么?”
阴嫚转过头,只见刘盈拿着名册面露疑惑。还没等她回答,刘婠就伸出手敲了弟弟的头:“你又没认真听讲。丞相说过这是军中名册,用来了解兵卒的。”
刘盈缩了缩脖子,讨好地笑道:“丞相讲得太多了,我一时间记不得那么多。”说到这,他摸了摸脸颊,冲着阴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阴嫚对于刘盈的表现倒是很满意。相比于之前,刘盈已经开朗了不少,胆子也变大了。
刘盈又问道:“阿母说老师剿灭了邙岭的坐寇。可我听说那里地势复杂,除非有人引路,否则根本找不到坐寇的老窝,您是怎么找到的?”
“自然是有人告诉过我邙岭的地形。”阴嫚从茶罐里取出一块小巧的茶饼,在火上烤了烤后,又放到茶碾子中研磨。
“是谁?是谁?”刘盈凑到阴嫚的身旁追问道,“我认识吗?”
“你自然认识。”阴嫚头也不抬道,“许多人都认识他。”
刘盈摸不着头脑,望向端坐在对面的姐姐,用眼神求助。
刘婠无奈叹气:“雍王章邯啊。你忘了始皇帝巡幸天下时曾路过荥阳,章邯当时是始皇帝的随扈,负责勘察巡幸路线地貌。老师和章邯有旧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刘盈恍然大悟,“章邯能告诉老师这些,想来老师和他是无话不谈的好友。”
“不,”阴嫚否认,“我们算不上挚友。只是因为认识同一个人,所以才有了几分交情。”
刘盈笑道:“那人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吧?”
阴嫚筛茶粉的动作停顿了一瞬,兄长的音容笑貌又一次浮现在脑海。她深吸一口气,似感叹般地说道:“是啊,是个很好的人,我很怀念他……”
刘盈正欲问是谁,刘婠却抢先一步岔开话题:“说起坐寇,我倒是想起来了栎阳中的流言,老师可想到该如何应对?”
自将贼人枭首后,流言蜚语不断。许多人谴责阴嫚手段残忍,毫无怜悯之心。这话听起来大义凛然,但归根结底不过是为了抢下她的督运之任。
阴嫚冷笑一声,说道:“贼寇泛滥,致使乡里十室九空,饿殍遍野更是不计其数。若是让贼寇侥幸脱罪才是真为人诟病。”
她边调膏边说道:“这群人从良民变成匪寇确实可怜。但当他们将一腔怨愤发泄到更弱小的平民身上时,他们就是杀人如麻的恶贼。这个时候同情宽恕他们,那些无辜受罪的人又该情何以堪?”
“我自然知道,”刘婠忧虑,“我只是担心此事影响老师的名声。”
阴嫚将茶汤分成四盏,低头作画:“若要违逆本性,做那沽名钓誉之辈,这名声不要也罢。”
说话间,仆从带着今日的客人走来。
阴嫚将茶盏推向来人:“丞相来得正是时候,请用。”
萧何作揖道谢,待入座后,才看清自己的茶盏里是一幅老幼相携图。他顿了顿说道:“世间庸人扰扰,明智者常遭非议。然天长地久,世人总会明白对错是非”
“那便借丞相吉言了。”
言罢,阴嫚又将其他两盏茶递给了刘婠和刘盈,两人在看到茶上的图画后纷纷发出惊呼,询问这是何物。
萧何讲起了点茶的由来:“这是点茶。相传是一位秦国公主的兴起之作。由于新奇有趣,故而每每有使臣来访时,秦王便会以此茶相待。”
阴嫚在一旁心道,这可不是一时兴起,我上辈子花了好长时间才学会的。
萧何的声音不断:“传闻中点茶之画作栩栩如生,引得诸君趋之若鹜。原以为咸阳大火后此生无缘再见,没想到还能有幸品尝。”
“只要人还在,东西就不会消失。就好比丞相从秦宫中寻到了典籍,民间还留有秦时的农具。该出现的东西总会出现在眼前。”阴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汤后,问道,“北方战事迫在眉睫,不知丞相的辎重筹备如何?”
萧何:“业已备齐。”
阴嫚:“既如此,我也该北上魏国了。”
“老师你要走?”刘盈看向阴嫚满是不舍。
阴嫚:“军情紧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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