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十五,元宵佳节,徐钦践诺,早早归家。见茜月正忙碌整理行囊,他含笑望向妻子忙碌的身影,柔声道:“夫人辛劳。”
茜月抬眸,面无表情问:“此行需时几何?”
徐钦答曰:“若一切顺利,一月余可返,若遇阻滞,则需两三个月。”
离别之期,如此漫长,二人婚后未曾分离,茜月心酸。
徐钦拉近她,见其小脸垮下,星眸含泪,轻抚其颊:“吾速归,勿忧。”
茜月挣脱,转过脸,嘟嘴道:“去多久随你,我懒得管。”
徐钦叹气,拥妻入怀,细语:“非不愿携你,实乃路途艰难,出镇南关皆山道,更有戈壁,你难以承受。”
他轻吻其眼:“且吾此行为公,携眷不合礼法。”
“家中静候,吾心安。”见她垂眸,他拥紧她,耳边低语:“知你不舍,我又何尝舍得。”
茜月推开他,冷言:“自作多情,谁舍你?只念外祖一家,欲探望。”
她垂目,委屈道:“已五六年未见。”
徐钦俯身,见其委屈,安慰道:“放心,收复衮洲五城后,道路通达,定带你回潮州。”
茜月冷哼:“哪有那么容易。”
她轻叹:“外祖母已八十,去年舅父书信言其时有糊涂,恐难再见。”
徐钦慰之:“勿忧,圣上遣吾查南郡防务,有收复之意。”
他望向妻:“一旦圣旨出兵,吾即赴前线,逐蛮夷后,同你归潮州探望。”
见妻郁郁,徐钦提议:“走吧,收拾妥当,陪你观灯。”
二人整装,出清风苑,未至二门,青鸾遥遥而来。
茜月望向徐钦,其面色转冷,眉锁。
青鸾至前,望徐钦一眼,低头如犯错孩童,蚊声唤:“表哥。”
楚楚可怜。
徐钦面无表情,点头问:“往祖母处?”
青鸾闻答,抬头:“外祖母召晚餐。”她望向徐钦,又瞥茜月:“表哥,表嫂外出?”
徐钦不语,茜月答:“散步。”
青鸾淡言:“忘矣,今乃元宵,城内应热闹。”苦笑:“羞愧,吾未曾见识中元节。”
意欲同行。
茜月珍惜与徐钦独处,不愿青鸾随行。
听此,她默然,望向徐钦。
徐钦淡然:“祖母待食,表妹速去。”
徐钦欲行,青鸾拦之,对徐钦言:“吾亦欲观灯,可否同行?”
徐钦疑视,答:“不可。”
青鸾肩颤,声带哽咽:“为何?”
未待答,续言:“昔日所求,表哥无不允,今何故?因她?”
她恶毒望向茜月。
徐钦怒压,低喝:“胡言!”
青鸾泪落,质问:“非耶?表哥曾护我,与她后,冷我,是否她唆使?她有何魅力,你竟……”
“住口!”徐钦终怒,喝止。
青鸾泪流,抽泣望徐钦。
或因前次经历,此次未惊慌,直视徐钦,泪眼婆娑。
徐钦抑怒,轻叹:“公主身份尊贵,不宜随意出行。居此,增护院以保安全,吾护你,职责所在。公主已长大,勿任性,失体面。”
他对朝露言:“送公主至安僖堂,好生照看。”
言毕,牵茜月手,不顾而去。
青鸾呆立,抽泣,直至二人消失。
朝露无奈:“公主言收复世子心,何故冲动?世子如何看待公主?”
青鸾拭泪,长叹:“表哥被刘氏迷,急不得。”泪又落:“见二人,难以自制。”
朝露劝:“莫哭,下次勿复如此。”
青鸾幽幽:“寻机,与表哥深谈。”
朝露整其披风:“雪寒,若无意,告老夫人,归去。”
青鸾摇头:“此时,更需得祖母怜。不信,外孙女不及刘氏。”
她咬牙:“祖母若不助,尚有父皇。虽不讨喜,终是骨肉。若祖母无望,及笄后,求父皇赐婚。”
爱情之力,朝露未料,娇弱公主于争徐家世子上,显坚韧,喜道:“公主若坚强,胜刘氏有望。”
提及茜月,青鸾咬牙:“刘氏,走着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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