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没有一丝光亮,席清持起手电筒,才发现地上多了几个泥印,暗暗留了心思。
泥沙是湿的,上面还有一条条横线状,似是鞋印,一路往楼梯延伸下去。
席清跟了过去,最终近了三楼b室,正是潘柏季的房子。
整栋的人都已经被隔离在旅馆,理应不该有人,现在夜深人静,究竟谁会悄悄回来?
还没有想清楚,一阵风霍然从身后袭来,席清抬手一挡,却是一把锋利大刀削过手臂,电筒便「啪」的落到地上,反倒照亮了彼此的容顏。
只见顾向琴礼服还没有换,手上持着一把水果刀,紧抵着席清的咽喉,面目狰狞,喝道:「别动,不然我杀了你!」
席清看着比自己矮上一颗头的顾向琴,她持刀的手有些发颤:「警察为什么会回来?」
「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。」
顾向琴低喝:「你的命在我手中!」
席清不退反进,咽喉直直向刀口撞去,顾向琴气得「啊」一声长叫,大有一起死的气势,往前使劲一划。
紧紧抿着唇,剎那间,他往后一避,用不可思议的角度胁住来人的手,然后重重的箍在顾向琴身后。
静,四周静得可怖。几近发疯的顾向琴,此时兀自呆怔于原地,不能相信自己这么容易就被桎梏住。
而眼前的刑警肃然的看着自己,手臂的伤口不断喷涌出鲜血,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,固执的拿出手銬,「喀擦」一声,彷彿宣布了她的死刑。
*
「顾向琴,今年二十三岁,外语学院校长的贴身秘书,身上搜到犯罪嫌疑人的黑色衣服,和一把沾着死者鲜血的刀。」
她被关在一个密闭式空间,除了两对桌椅,就是数名警员围绕,不似以往的温和可人,现在掛着冷冷的笑,令人不寒而慄。
「顾向琴小姐,请问您为何要杀人?」
她笑说:「我说过我杀了人吗?」
眾人见她欲盖弥彰,都不禁摇头叹息。
「顾向琴小姐,我们能将您离开时携带的武器和黑衣视为犯罪器具。」
顾向琴又换成一脸正气凛然的说:「我当时回了家,想着多年的姐妹死了,有些毛骨悚然,最后便到了犯案现场,想和她说几句离别的话。
「在后院我却发觉下了毛毛雨,一隅泥土顏色比较深,显然不久之前被人挖过。我起了疑心,翻掘出来看,发现埋了那些犯案武器,便拿出来要打算给警方调查。」
徐修洁问:「那么为什么攻击警察?」
顾向琴沉默片刻,然后看向他,语气有些咄咄逼人:「我以为他是兇手。而且你觉得兇手,难道没有可能扮成警察吗?那位警察先生又怎么会深夜潜入侦探?您们也应该好好问问他。」
徐修洁眉头一深,顾向琴却冷冷的又笑,突然尖声说:「你们警察就是这样办事的?处事草率,平常帮不上忙也就算了,还随便勒索民眾!警察不是以保护人民??」
「顾小姐。」
眾人视线移向声音来源,只见徐修洁难得的面色凝重。
「刚刚终警卫已经招供,您威胁了他,说如果不来替您自首,扬言就要杀了他妻儿两人。」
顾向琴眉头深锁,反驳:「我不记得有对他这么说过。」
徐修洁也不拘泥于一事:「据潘柏季先生所说,您曾在派对中途口称如厕,离开一段时间。我们可以就此推论,你那时候换了衣服,然后谋杀木子芳。」
顾向琴冷笑说:「你倒说说我怎么杀她的。要说犯案动机,黄芸不是更有可能是兇手吗?」
眾人面色登时凝重起来。虽说不难猜测她的暗杀手法,但监视器中分明看见木子芳自己突然发了疯,到底是看见了什么,仍然是个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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