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吧?”顾少理轻轻地问道。
叶岚摇摇头:“只是有点累。你去帮叶一办出院手续吧,我想带他回家。”
医生说了只要醒过来就没什么大问题,可以回家休息。
顾少理看看叶岚,又看看叶一,眼神仍然是不放心的,不过叶岚已经说话了他就点点头离开。
病房中只剩下叶岚和叶一。
叶一小小的手去抚摸叶岚的脸颊:“妈妈,不要难过了,我以后都帮你赶走爸爸。”
“爸爸?你刚不是还叫他萧叔叔吗。”叶岚问道。
叶一小小的脸皱在一起:“他对你不好,所以我不想叫他爸爸。可是,他就是我的爸爸,对吗?”
叶岚点点头,搂紧了叶一,一时间无言。
眼泪猝不及防地滴落,叶岚抱着叶一,轻轻亲吻了他的发顶,心里满是酸涩。
那么多艰难的日子,是因为叶一和季尘埃,她才能撑下来。
现在要夺去她的叶一,无疑是想让叶岚活不下去。
不管发生什么,叶一她都不可能让出去。
晚上睡前,叶一躺在自己的小床上,看着天花板上闪烁的星星。
叶一很喜欢天文,因此在装饰他的小房间的时候,叶岚特地买了许多会发光的星星贴纸,请顾少理站在梯子上贴在天花板上,而天花板也已经被涂抹成深蓝色,每当晚上,关上房间的灯,天花板的星星就会闪着光。
和叶一一起“看星星”,是叶岚觉得很幸福的事情之一。
“妈妈,其实,有了爸爸我很高兴。”叶一微微眯着眼,忽然很小声地说道。
叶岚躺在叶一旁边,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,没有说话。
她当然知道叶一对于父亲的渴望。
以前也不是没有听过叶一问她,爸爸在哪里。
爸爸在做什么。
爸爸什么时候可以回来看他。
他到底有没有爸爸。
……
这些问题叶岚全度不厌其烦地回答过,可是爸爸这个形象对于叶一而言就是很难想象的,叶岚也曾想过让顾少理冒充叶一的爸爸,但是那样对叶一太不公平。
她自己已经很讨厌谎言,绝对不容许自己对她的宝贝撒谎,哪怕是一个微小的善意的谎言。
叶一很懂事,后来就没有再问过。
“你喜欢爸爸吗?”叶岚摸摸叶一的头发。
叶一忽然发出了一小阵笑声:“爸爸有点太凶了。可是曾祖父好像很喜欢我……”
叶岚还准备再说什么,就听到叶一均匀的呼吸声。
他已经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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