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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(第1页)

中年美妇激动的蠕动着嘴唇,却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……

柳如风看着中年美妇激动的神情,颤抖的上身,却依然躺在塌上,看着柔软的被褥下,那形态优美的腿形‐‐难道,她的双腿……

ju儿急忙快步走到软塌前,轻抚着中年美妇的背部,软语说道:&ldo;夫人、夫人,不可激动,您的身子可会受不了的……&rdo;

火盆旁的少女,盈盈站起身来,自那铁架上的水壶,倒了一杯热茶,端了过来,细心地吹了吹,喂至中年美妇的唇边。

中年美妇双眼直盯着柳如风,急抿了一口,喘了口气,终是颤抖着说出声音来,道:&ldo;风儿……是……我的风儿……么?&rdo;

记忆中,因为劳累与饥饿,使得母亲在病倒之前,已过早的衰老了容颜,刚二十出头的年纪,看上去,已是四十来岁的妇人。柳如风看着眼前的中年美妇,离记忆中,那个枯瘦如柴,脸色青黄的母亲,显然差距不是一星半点……

看着眼前陌生的杜夫人激动而期许的神情,柳如风虽然不敢相认,却也多了几分期待……

&ldo;杜夫人?可还记得,十三年前,住在夫人家隔壁的那位姓氏?&rdo;柳如风想了想,欠了欠身,轻声问道。

杜夫人闻言,眉间闪过一丝酸楚,怔怔地落下泪来,看着柳如风,说道:&ldo;风儿已认不出为娘来了?&rdo;

柳如风低头,不忍再看,只觉心中也随着杜夫人的眼泪,渐渐地酸涩了起来。

杜夫人看着沉默的柳如风,又打量了一番他身上那粗劣破旧的布衣,神情间更见凄婉,哽咽着说道:&ldo;若不是你与……极为相似,只怕为娘也已认不出你来了……&rdo;

杜夫人露出了回忆的神色,痴痴地望着柳如风,半晌,伸出手来,说道:&ldo;当年我带着你与凤儿,住在南方的一处小村子里,左边挨着的,是那热心肠的钟大哥,风儿习惯唤他一声钟大叔!&rdo;

是啊!钟大叔,那高高壮壮的中年汉子!却在饥荒的时候,闯进了自己的家中……柳如风闭了闭眼,再无怀疑,上前几步,握住了杜夫人那略显苍白、无力的手掌,心中激荡,却也勉强稳住了身形,低声唤道:&ldo;娘……&rdo;

&ldo;风儿……&rdo;杜夫人一把抱住了柳如风,失而复得的激动,令她再也忍不住,双手颤抖着,轻轻抚上柳如风的脸庞,眼泪止也止不住地落了下来……

一声大笑自屋外响起,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大步行进房来,满带欣赏地打量着柳如风,向杜夫人说道:&ldo;夫人,我听闻如风回来了,便急忙放下了手中庄务,赶来看看!&rdo;

杜夫人抬起头来,看了看进来的中年男子,也不起身,便在软塌上欠了欠身,唤道:&ldo;苍山。&rdo;

杜苍山连忙应了,急步走至塌旁。

柳如风松开了手,便欲退去一旁,却被杜夫人牢牢地抓住了。柳如风无奈,这软塌虽宽,却也容不下三个人并例,只得侧了身子,让开一些空隙。

那端着茶碗的侍女,识趣的退了开去,给杜苍山让出空位来。

柳如风暗自打量着眼前的男人,高高隆起的太阳穴,布满刀茧的宽大手掌,灵活轻便的脚步‐‐想来先前一直站在外面屏了呼吸偷听之人,便是他了!

杜苍山按住了杜夫人,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,说道:&ldo;你身子不好,我知道如风回来了,你心中高兴,可也要多注意身体……&rdo;

杜夫人脸上一红,瞟了一眼柳如风,有些羞涩,却也没有拒绝丈夫的碰触,只有略带了些担忧地望着柳如风,轻声说道:&ldo;风儿,这是苍穹山庄的庄主,杜苍山,也是为娘现今的丈夫。&rdo;

柳如风看着两人的恩爱与亲密,心中自是欢喜,倒也没有杜夫人担心的不满。娘亲吃了太多的苦,就这院落、房舍、侍女来看,已处处可见这位杜庄主对娘亲的关爱与体贴。

柳如风微微一笑,弯下腰下去,行礼道:&ldo;柳如风见过杜庄主!&rdo;

杜苍山嗯了一声,回过身来,扶起柳如风笑道:&ldo;我曾听夫人说起,你当年小小年纪,为救母亲、妹妹,卖身于人。杜苍山心中一直十分感慨!现今能有你这般孝心的年轻人,可也不多了……&rdo;

柳如风低头,道:&ldo;杜庄主缪赞了。&rdo;

杜苍山似乎想起了什么,烦恼地摇了摇头,看了看杜夫人,又道:&ldo;十年前,我迎娶了若梅,便想去将你赎了回来,也算解了你娘的思念之苦。可是你走时,你娘昏迷不醒,你妹妹那时年纪尚幼,过了这许多年,自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这十年,我一直派人四处打探,却始终全无你半分消息。如今,你既然寻了来,就别走了,你是若梅的儿子,也便是我杜苍山的儿子!当年那位小公子安置你母亲、妹妹,前前后后算下来,也是花了两百来两银子,你说出地址,我让人送去三百两黄金!便就当是你的赎身、报恩之用!我苍穹山庄虽说在江湖上不算什么有名的门派。但那位好心的小公子,日后若是有什么为难之处,我杜苍山许诺,只要能力所尽,绝不袖手旁观!&rdo;

柳如风抬眼,看了看杜苍山,见他神色诚挚,不似作伪,笑道:&ldo;多谢杜庄主的关爱之情!但娘亲自小教导,受人滴水之恩,当涌泉以报!如风此次来,原不过是想看看娘亲与妹妹是否安好!有杜庄主如此照顾,如风也便放心了……&rdo;

&ldo;怎么?风儿你要走?&rdo;杜夫人越听越觉不对,不由得神色惨变,不自觉的抓紧了柳如风的手。

修剪整齐的长长指甲嵌入掌心,隐隐作痛!柳如风却如不知一般,笑道:&ldo;是的,娘亲!公子当年肯用那样的价钱将我们自绝境中救出,此恩此情,孩儿只怕是这一生都还不完的……&rdo;

柳如风说到这里,停了停,想到或许还在绝谷之外守株待兔的梅姑娘,不由得皱了皱眉,暗暗着计算时间,说道:&ldo;娘亲不必担忧,公子待孩儿很好!孩儿大约还能留在此处一个月左右,便要回转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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