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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(第2页)

&ldo;我听费恩医生说,你最近天天来。&rdo;

&ldo;……&rdo;

见他不说话,她收回目光重新望向湖面:&ldo;既然来了,过来坐坐吧。&rdo;

他朝她走过去。

阳光洒在湖面上,湖水泛起温暖又灿烂的金光,映衬着两人肩并肩坐着的身影。这样的画面颇有点结伴郊游的意思,可惜他没有主动找话,她亦无心交谈,只慢吞吞地再拾石子,一颗,一颗,又一颗丢出去。

不论丢掷多少次,石子最多在湖面上弹跳三下,接着沉入水底。

她倦了,收手说:&ldo;我小时候听大人讲,石头在水面跳跃的次数越多、时间越长,就可以许下并实现一个愿望。&rdo;

这是流体力学的原理,只要手法正确,石块就能以最大次数掠过水面。

萧与时说:&ldo;我教你。&rdo;

&ldo;不必了。我的心愿太多,只怕一个小小的人工湖难以承载。&rdo;

她说完长长吐口郁气,转过头看他:&ldo;我给花滑队领导打过电话了。我说,我的身体又出现毛病,回不来了。请他按照之前的约定,将我和陆楠拆开,并为陆楠另配女伴。&rdo;

&ldo;领导无言许久,说会找个合适的机会把真相告诉陆楠,在此期间让我守口如瓶。&rdo;

其实领导还有一层意思,沈如磐没有挑明。她已经消失了很久,国内媒体早就报道过她疑似因伤退役。现在拆队换人既成事实,万一有记者联系她,她最好保持沉默。

萧与时并不认为短短几日沈如磐就已想通,反问:&ldo;你接受这个安排?&rdo;

&ldo;当然。时间对运动员都弥足珍贵,我不能无止尽地拖累陆楠。&rdo;

她的声音很平静,说完抬手拢了拢耳边的发丝,仿佛看淡看开。可她另只手撑着石凳,纤细的胳膊微微发颤,分明难以释怀。

&ldo;那你呢?领导对你又是什么安排?&rdo;

&ldo;按照规定,我没有资格留在国家队,至于会被分配去哪个地方队,以及地方队是否愿意接收我,一切未知。&rdo;

诉说就此打住,接下去很长的时间里她都没有说话,维持着眼帘低垂的坐姿。

风乍起,再度吹皱平静的湖面。萧与时打破沉默,嗓音低沉,带着几分凝重:&ldo;你对自己有什么打算?&rdo;

她不语,拾起一个沉甸甸的石块,用力把它丢出去。石块在空中划了个长长的抛物线,扑通沉入水底。

她开口:&ldo;我不知道,我很迷惘。&rdo;

时间又逝去两天,到了沈如磐计划回国的日子,她接到陆楠打来的国际长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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