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老爷子有事急急忙忙的离开,剩下我与连瑾瑜在房内。纵隔着石墙我也能瞧见她的容色,遑论这薄薄的一层纱帐。
“真要我开药?”我问。
连瑾瑜憋了良久才低吐四个字,“登徒浪子。”
我道,“何为登徒浪子?你我相见不过匆匆数面,何来登徒浪子一说?莫非在下轻薄了瑜儿姑娘?还是说在昨夜梦中——”
一提梦中,连瑾瑜骇然抬头,隔着纱帐死死盯着我。我能听到她错落紊乱的呼吸声,以及胸腔里这副噗噗乱跳的小心肝。
“你、你到底会不会看病?”她压着嗓音问我。
“我自然会,你且将手伸出来,再与我看看便是。”我笑。
她犹豫了良久,重新将手伸出,我轻叩她的腕脉,“不过虚惊一场罢了,不必在意。”她缩手那一刻,我的指尖,有意无意的在她掌心滑过,若鸿毛轻浮,却足以撩动人心。
帐内,连瑾瑜呼吸一窒。
她突然撩开帐子,略带嗔怒的盯着我,“昨夜、昨夜,我是如何回来的?若我没记错,昨天半夜我应该在你房里,看见姐姐和你——”话到这儿,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臊得有些说不下去,下意识的咬紧下唇。
“看见什么?”我煞有其事的问,“你姐姐?我可不知道你还有姐姐,再者——你和你姐姐深更半夜在我房里,说出去谁会信?我的声誉倒也罢了,不过瑜儿的声誉想必保不住了。”
“你威胁我。”连瑾瑜掀开被褥下床。
我用指轻撩她散落面颊的青丝,缓缓撩拨至其耳后,不紧不慢的压着嗓子低语,“如何舍得威胁你,咱们还得做长久夫妻呢!”
她一怔,愣愣的盯着我,“你说什么?”
“一夜夫妻百夜恩,百日夫妻似海深。”我低吟浅笑,“我的瑜儿如此薄情,可教我如何是好?”
“谁是你的瑜儿。”连瑾瑜轻嗤,抬手掸开我的手,“我姐姐呢?”
我看了她一眼,似笑非笑的问,“你希望我知道,还是不知道?”
她一怔,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,“流氓。”
语罢,快速取了外衣披上,我伸手便握住了她腕部,直接将她往怀里拽,腰间轻揽,直接将她压在床柱处,欺身而上,容不得她有分毫的挣扎,“此生只对你一人流氓,问卿满意否?”
她瞪着眼睛,狠狠剜着我,却不敢声张怕惊了外头的人。
啧啧啧,我心头喟叹,没良心的小心肝,一睁眼就不认人了?难不成,是我不够努力?啧啧啧——不知餍足。
我垂眸,慢慢逼近,终于将唇停在了她的唇瓣上。
连瑾瑜张嘴便咬,反被我一口咬住脖颈。疼痛让她陡然倒吸一口冷气,“你咬我——疼!”
“留个记号。”唇齿间的咸腥味,让我莫名兴奋。舌尖微舐染血的唇瓣,我餍足的抬头看她,“以后不许对夫君无礼,我还指着与你如胶似漆,懂?”
言罢,我松手,她慌忙跑到铜镜前。
我咬的岂能教你看见!
连瑾瑜蹙眉摸着自己光滑如初的脖颈,“伤呢?”方才的剧痛,她明显感觉到脖颈被利齿咬破,有血液流下,而我的唇上,确实染了她的血。可此刻,她脖颈上连个齿痕都没有。
“以后,你便是我的。”我缓步走出门。
倒不是我故意戏弄,只是给她留个护身符罢了!这庄子还有个不知名的东西在游荡,没抓到这东西之前,我得保证到嘴的鸭子,不会就此飞了。
连瑾瑜有个姐姐叫连瑾兰,如今是个寡妇,常日关在房内,所以很少走动。要知道凡人有个臭毛病,重视所谓的女子名节,一句:寡妇门前是非多,就足够让这个寡妇吃不了兜着走。是故当家做主的连老爷子,也不待见这个女儿。
偏偏,连瑾瑜与连瑾兰情谊深厚,背着父亲经常私底下走动。
白日里阳光太烈,我不喜欢,便窝在房中顾自饮酒。
蓦地,指尖稍稍一颤,将我这壶中琼浆玉液倾出少许。我徐徐起身,下意识的眯起眸子,掐指一算,不觉冷笑一声,“好大的胆子,敢惦记我的人,真该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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