岚晴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雷声惊醒的。身体在昏沉中无意识地重重一抖,双眼也在同一时间猛地睁开,开始的十几秒钟,其实人根本没醒透,即便睁开了眼,也是什么东西都看不到的。直到房间里亮起昏黄的灯光。她感到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覆在自己额头,夜如风低沉醇厚的声音在上方响起:“做恶梦了吗?出了一头汗。”
岚晴听着外面的动静,移开他的手问:“下雨了?”
夜如风自然是守了她一夜,带着自己满心的愧疚和自责。
“没,雪停了以后看样子是好像要下雨,但只是打了两声闷雷,不过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暴雨,看样子更可能是雨加雪。”夜如风扶着她坐起来,蚕丝被滑下的刹那,他目不转睛地紧锁住她脖颈的位置。伤口虽然已经被他给包扎好,但他的心还是忍不住疼了一下。
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忍不住的时候?如果有呢,还是要吸她的血然后再抹除她的记忆吗?夜如风不愿再想下去,岚晴的声音也打断了他的思绪,“天气……预报?是什么?”
“没什么,你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,已经中午了,玖零弄了些吃的。”他温柔地笑了笑,又补充道,“对了,还有玉米饼蘸番茄酱,你最喜欢吃的,要不要吃点?”
“嗯,我还真有些饿。”岚晴揉了揉自己的脖子,发现伤口时不觉一愣,“昨晚发生了什么,我只觉得头好晕,什么都记不起了。”
夜如风强忍心中愧疚,晃了晃神,“都怪我,摔碎了玻璃杯,飞溅的碎渣不小心刮破了你的脖子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岚晴伸手想撕开包在伤口上的药布,夜如风见状急忙上前阻拦。可不能让她发现齿痕,不然可就真是说不清了,“别揭,小心感染。”
岚晴忽地一笑,“真是笑话,这点小伤,能奈我何?”说着不顾对方阻拦,用力一撕,药布呲地一声,被揭了下去。
“怎么感觉有气无力的,自从来到这里,整个人总是动不动就像水土不服一样,不是这就是……咦?这伤口为何像是……牙印?”岚晴目光一抖,盯着夜如风等他的回复。
夜如风知道是躲不过了,可又没法坦白真相,只得硬着头皮说:“我要是说其实是我咬的你会信吗?”
岚晴脖子一扭,声音冷了两分,“信,只是为何如此?夜先生,我难道没有让你喝过我的血吗?”
“其实……昨晚我喝多了,然后你也……喝多了。再然后……”岚晴突然冷喝道:“够了!”她右手忽地泛起强光,伸掌化作光刃,慢慢地在脖颈上的伤口处来回移动切割,“说到底,你昨天帮了我个大忙,无论是出如何,我亦全都既往不咎,只是希望日后夜先生能自重一些。毕竟,还有男女授受不亲之理。”
夜如风见她正在用光刃使伤口快速愈合,点点头道:“是,我保证,没有下次。”
在心底,夜如风也重重地对自己说——不要再有下次了,千万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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