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莱恩浑身上下带着一股不可改变的意志力,他朝着那个年轻人靠过去,按着他的手,逼着年轻人写他口述的句子。迪特里尔终于筋疲力竭了,他按照雷莱恩的口述写了下面这段话:
&ldo;这是我的仟悔书,侦探长先生……&rdo;
雷莱恩说:&ldo;你行行好,把它带给迪杜伊斯先生。&rdo;雷莱恩又面向从啤酒店来的侍者们说:&ldo;我敢肯定,这些善良的人们会同意作见证人。&rdo;
雷莱恩看见已经被发生的事所湮没的迪特里尔没有动静,就摇了他一下:
&ldo;嘿,你刚才还活蹦乱跳的,现在怎么傻了。表白够了,再结束工作,我的好心的白痴!&rdo;
迪特里尔站在他的面前,注视着他。
&ldo;显而易见,&rdo;雷莱恩继续说,&ldo;你只不过是一个笨蛋。那个放帽子的盒子明摆着是烧成了灰,那笔钱也烧成了灰。亲爱的小伙子,那个放帽子的盒子已经不是原来的了,那些钱是我自己的。我只烧了其中的6张,就让你把绝技招了出来。你就是一只猫头鹰,也算计不到会发生什么事吧。当我自己一条证据都没有的时候,是你在最后的时刻给了我证据。这样的证据!一张由你自己写的自白书!而且是当着目击者的面写的!‐‐看这儿,小伙子,要是他们把你的脑袋砍下来‐‐我诚心诚意地希望他们这样做‐‐的确,你会非常愉快地得到应有的下场!再见,迪特里尔!&rdo;
雷莱恩下了楼,出了街,他叫霍赖丝&iddot;丹尼尔搭汽车到痛哭流涕的奥布里厄兹夫人那儿去一趟,把所发生的事告诉她。
&ldo;那你呢?&rdo;霍赖丝问。
&ldo;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‐‐紧急的约见‐‐。&rdo;
&ldo;你自己否认这些好消息会给你带来愉快吗?&rdo;
&ldo;这种愉快还笼罩着一个人死亡的阴影。&rdo;
唯一愉快的事情就是,执行死刑的旗子永远没有人再去挥动,以后,所有一切都以愉快的事情终结。
她抓住他的一只手,在自己的两只手里握了好一阵。这个陌生人看起来做好事就像玩游戏一样,这件事做得真是神乎其神,她多么希望对他表达一下自己的钦佩之情呀。但是,她不能讲话,因为所有这些紧急的意外事件已经使她烦乱不安。她抑制住自己的感情,眼睛里饱含着热泪,话已经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。
雷莱恩点着头说:
&ldo;谢谢你,我会报答你的。&rdo;
第三章让&iddot;路易民事案
&ldo;先生,&rdo;年轻的姑娘叫了雷莱恩一声,然后继续说道,&ldo;就在我和父亲一起在尼斯过复活节的时候,我认识了一个人,他的名字叫让&iddot;路易&iddot;德安博里瓦‐‐。&rdo;
雷莱恩打断她的话说:
&ldo;对不起,小姐,你刚才提起的这个年轻小伙子,他的名字好像叫让&iddot;路易&iddot;沃罗伊斯。&rdo;
&ldo;那也是他的名字。&rdo;她说。
&ldo;那么,他有两个名字吗?&rdo;
&ldo;我不知道‐‐。关于他的名字的事情,我一点儿都不知道。&rdo;她说话时流露出十分困窘的神情,&ldo;这也正是我来求你帮忙的原因,是霍赖丝建议我来的。&rdo;
这次谈话是在布莱瓦尔&iddot;上沃斯曼的雷莱恩寓所里进行的。霍赖丝把自己的朋友热纳维埃夫&iddot;埃马尔带到了这里。埃马尔是一个身材苗条、相貌美丽的小姑娘,但是,她失去血色的面容显示出她内心的极度哀痛。
&ldo;雷莱恩会成功的,相信我的话吧,热纳维埃夫。你会成功的,雷莱恩,对吗?&rdo;
&ldo;请把这件事的其它情况也告诉我吧,小姐。&rdo;他说。
热纳维埃夫继续说道:
&ldo;那时,我已经和一个男人订了婚,他是一个令我十分憎恶、也十分讨厌的人。
我的父亲一直想强迫我和他结婚,直到现在,父亲还是这样。我和让&iddot;路易彼此之间产生了强烈的共鸣,这种共鸣很快就有了发展,多愁善感的爱情之神悄悄来到了我们身边。我可以向你保证,我们的爱情是建立在双方平等诚实的基础上的。我回到巴黎的时候,和自己的母亲、婶子住在乡下的让&iddot;路易已经在城里租下了房间。当我被允许出去的时候,我们两人天天都要见一面。我就不必把我们忙着结婚的事告诉你了。当时我把这件事告诉厂我的父亲。他说了下面这样一段话:&lso;我特别不喜欢这个小伙子,但是,不管是他,还是另外一个人,我想你也该结婚了。那么,让他来求婚吧。如果不行的话,价钱必须按我说的去做。&rso;6月中旬,让&iddot;路易和他的母亲、婶子一起回家去安排一些要紧事。我收到了几封多愁善感的信,那些信里写道:
在我们通向幸福美满的道路上,障碍太多了。我放弃了,我绝望得要发疯了。
我比过去更加爱你。再见了,原谅我吧。
&ldo;从那个时候起,我就再也没有收到他的任何的信息,没有收到回信,也没有收到电报。&rdo;
&ldo;也许,他已经爱上了别的什么人?&rdo;雷莱恩问,&ldo;或者,他也许有摆脱不掉的老关系。&rdo;
热纳维埃夫摇了摇头说:
&ldo;先生,相信我,假如说我们的婚约是由于一种平常的理由解除的,我就不愿意让霍赖丝麻烦你了。但是,我完全确信,这是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。在让&iddot;路易的生活中有一个秘密,或者更确切地说,这是一个永无止境的秘密,它妨碍着他,纠缠着他。我从别人的脸上从来没有看见过像他那样的无限悲伤。从我们相遇的最初一刻起,我就已经意识到,在他的心里,有一种持续已久的苦闷和忧郁,就是在他满怀信心把自己献给我们的爱时,他的心里也充满了苦闷和忧郁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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