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提及她的孩子,多姆瓦尔太太就垮了,又痛哭起来。阿斯泰因&iddot;杰曼,耸了耸肩膀,做出一个朝门口走的姿势,雷莱恩又一次挡住了她的去路:
&ldo;你想上哪儿去?&rdo;
&ldo;地方检察官已经传唤过我了。&rdo;
&ldo;没有,还没有找你。&rdo;
&ldo;找过我了,正像所有要录口供的人那样,我该去了。&rdo;
&ldo;你当时并不在现场。关于发生的事,你一无所知。没有一个人知道谋杀的事情。&rdo;
&ldo;我知道谁是凶手。&rdo;
&ldo;不可能。&rdo;
&ldo;这人就是多姆瓦尔&iddot;特里西。&rdo;
这句指控的话随着她满腔怒火的爆发冲口而出,她那架势也充满了威胁,咄咄逼人。
&ldo;你这个贱货!&rdo;多姆瓦尔大大大叫,向她冲过去。&ldo;滚!你给我滚出这房子!
哎呀,你这个要多践就有多贱的女人!&rdo;
霍赖丝想去制止她,雷莱恩却轻轻对她说:
&ldo;随她们去。我就想让她们这样……让她们互相攻击,就能暴露真相。&rdo;
阿斯泰因小姐却发出了一阵大笑,用一句俏皮话来抵挡对她的攻击;她嗤嗤地笑着说:
&ldo;叫我贱货?为什么?是因为我说你是凶手吗?&rdo;
&ldo;为什么?原因多着呢!你是一个下贱胚!你听着,杰曼,你是
一个下流货!&rdo;
多姆瓦尔&iddot;特里西骂了又骂,似乎这能让她感到痛快似的。她的愤怒减弱了,也很有可能是她再也没有力气斗下去了;现在轮到阿斯泰因小姐反击了。她捏紧了拳头,脸相大变,让人觉得她一下子老了20岁:
&ldo;你!你还敢骂我,你!尽管你杀了人!你还胆敢在你杀死的人躺着的床面前抬起头来!啊哈,要是我们当中有一个是贱货的话,那就是你,特里西,你自己心里明白!是你杀了你丈夫!是你杀了你丈夫!&rdo;
她往外冒着这些可怕的话时,激动得往前扑过去,她的指甲几乎就要碰到对方的脸上了。
&ldo;啊,别对我说你没有杀死他!&rdo;阿斯泰因吼叫着。&ldo;你不能这样说,我不会让你这样说。不要这样说。那把刀子就在这里,就在你的包里。我的哥哥摸到过它,那时候他正在跟你谈话,他的手拿出包来时,还沾上了血,那是你丈夫的血,特里西。就在那时,就在最初那一刻,即使我还没有发现任何事情,你满以为我不会猜到吧?哼,特里西,我立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!当那个海员回答我说&lso;多姆瓦尔先生,他已经被人杀害了,&rso;就在那个时候,那个地方,我对自己说:&lso;那是她,就是特里西,是她杀了他。&rdo;&rso;
特里西没有回答。她放弃了为自己辩护。霍赖丝,虽然她能理解那些明知自己要失败的人的泄气情绪,可她还是痛苦地看着特里西。她那耷拉着的脸,还有她那绝望的样子,让霍赖丝大生怜悯之心,求她说话为自己辩解:
&ldo;求你了,我求你,把这些事解释清楚。凶杀发生的时候,你正在这儿的阳台上,不过那把刀,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,你怎么解释这事?&rdo;
&ldo;解释!&rdo;阿斯泰因&iddot;杰曼尖叫着说。&ldo;她怎么能够解释?外面的样子又管什么用?不管是有人看见还是没人看见,这又有什么关系?让事实来说话吧。那把刀就在那儿,就在你的包里,特里西这就是事实。
是的,是的,就是你干的!是你杀了他!归根到底是你杀了他!啊,我经常对我哥哥说,&lso;她终究会杀了他的!&rso;弗雷德里克还老为你辩护。他对你是太软弱了。不过,在他的内心深处,他也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事情。好了,现在最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。一刀插在背上!胆小鬼!孬种!你想叫我什么也不说?好,我一刻也没有犹豫!弗雷德里克也是一样。我们立刻开始找寻证据,我痛快地臭骂了你一顿,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。你已经完了,特里西,你完蛋了。现在没有什么能够救你。刀子就在你手里拿着的那个包里面。检察官正向这儿走来;这把刀将会被人发现,上面还沾着你丈夫的血迹。你那个钱夹子也会被发现,它们都在你的包里。它们都会被发现的……&rdo;
她的怒火完全淹没了她自己,以致她没法往下说了,她站在那儿,两手张开,她的脸颊由于神经的颤抖,正在抽动。
雷莱恩轻轻地抓住了多姆瓦尔太大手里拿着的那个小包,可她却抓着不放,他坚持着要拿走,并且对她说:
&ldo;请你让我拿走吧,太太。你的朋友杰曼说得不错。检察官就要到这儿来了;事实是,刀和钱夹都在你的手上,这样会立刻被他们逮捕的。这事可不能让它发生。
请让我拿着吧。&rdo;
他那友好的声音,缓解了多姆瓦尔太太的抵抗情绪,她一个接一个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指。他拿到那个包,打开来,掏出一把有乌木柄的小刀,还有一个灰色的皮钱夹,他不声不响地把这两件东西装进了自己的外衣口袋里。
阿斯泰因&iddot;杰曼惊奇地瞪着他说:
&ldo;你疯了,先生!你有什么权利……?&rdo;
&ldo;这些东西可不能随便乱扔。现在我就不再担心了。检察官绝不会到我的口袋里寻找它们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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