屠凌愣了愣,站到了他的肩膀上。
没一会儿,她的感官便恢复了十之八九,除了依旧看不见。
有些糟糕。
屠凌很不高兴。
一双温暖的手抚上了她的头,轻轻哄着:&ldo;乖。&rdo;
人类还真是暖和,屠凌如是想。
少年去了最近的一个镇子上,买了些草药,耐心地磨成粉,做成药膏,一点一点抹在她的眼睛上。屠凌嫌麻烦,狠狠啄了他一口。
&ldo;弄疼你了吗?&rdo;
不是。
屠凌不想解释,便到处扑腾了两下,又被人捉住,捧在了手心:&ldo;刀尖锋利,小心割到脚。&rdo;
她刚刚差点就落在了他擦拭过的佩剑上。
人类真是软弱,屠凌撇撇嘴,鼻子忽然发酸。
&ldo;还记不记得我?&rdo;她询问着眼前的这只鸟儿,对方只顾玩,完全没有理会。
&ldo;也对,会记得就怪了。&rdo;
屠凌自嘲地笑笑,那鸟儿扑棱了两下,落到了地上。
张潜抽回自己的手,低声道:&ldo;好了,我还有事。&rdo;
&ldo;嗯。&rdo;关风月笑着,&ldo;我等你。&rdo;
&ldo;等什么?&rdo;
&ldo;喝一杯?&rdo;
张潜笑了,摇了摇头。
关风月眼见着漫天萤火,山间起了晚风,他终是醒悟,那个所谓的封山大阵只是为了今天。
&ldo;张潜,你是不是早就算到会有今天?&rdo;
眼前人眨眨眼,眸中的星子陨落:&ldo;我知道,你很固执,很骄傲,所以我想这种方法应该会比较好。&rdo;
你尽管肆意地活着,不用顾及后果,我知道你有多宠爱那两个孩子,也知道你有多害怕孤独。我本想尽可能靠近你,可我身为一介凡人,无法陪你度过漫长岁月,如此,就只能送你最后的祝福。你若是能在今后或是欢喜,或是悲伤的日子里偶尔记得我,那便足够。
张潜的心头涌上许多许多的言语,可他一句都没有讲。
从前没有,此时也不会。
很多感情,只能停留于此。
关风月突然抱住他,深深地吻了下去。
山风吹拂,最后的星辰也散去了。
&ldo;张潜,是我输了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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