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子衔心底划过一丝怪异,他入宗门时那般不起眼,怎么任长老竟记得他那时的资质么。
多年以来,从未听过师沐阳夸赞他一句,如今贸然在宗门最威严的人口中听到赞赏,温子衔指尖发麻,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绪,只是抿紧了唇,亮晶晶着眼睛看任少谨。
胆敢直视自己,并眸光这般澄澈的人,任少谨从未见过。顺从本心的,他抬手揉了揉温子衔发冠,道:“陪我过两招,让我看看师沐阳的弟子,有几分能耐。”
“是。”温子衔回应的铿锵有力,脸上的雀跃怎么也藏不住。
终于,他不再胆小如鼠,只给师尊抹黑了。
一日复一日,那八品并生莲怎么也借不到,任少谨总有理由拒绝温子衔,温子衔也不敢真去问师沐阳那些任少谨提的奇奇怪怪的问题。
再到后来,温子衔依旧每日都去戒明峰,有时会陪着任少谨过几招,有时是跟着他学下棋,也有时只是坐着品茶。
最初那个借药的由头,温子衔越来越记不住,甚至后面好几次,他都忘记了提这茬。
戒明峰所有弟子都张大着嘴,看他们威压肃杀的师尊,每天领着一个小弟子喝茶下棋练武闲聊,那弟子也真是胆大包天,竟敢在下棋时和师尊大声争执,往往还能争赢?
戒明峰弟子每天都在怀疑人生中度过,这种日子终于在温子衔去万昌宗后结束。
后来的事一件接一件,温子衔自万昌宗回来后,就不得不接受师尊竟是隐门弟子的事实,而大师兄莫名变成了师尊的师兄。温子衔掰着指头算了算,那不就自己以后要唤大师兄为师伯么?
这一变故他还未适应,又迎来关乎修真界命运的大战,不负众望,师尊和大师兄果然赢了。
再后来,更大的变故直接砸懵了他,一夜之间,师尊和大师兄都要离开,断阳峰峰主之位,竟不是由哪位长老接任,而是砸在了他的头上。
温子衔揪着头皮彻夜未眠,他只是一个普通的、胆小的弟子啊,要如何挑起一峰之主的重任?
次日送走了师尊和师兄,温子衔失魂落魄的往回走,却听得身后脚步声传来,随后是任少谨的身影出现,和他并肩而行。
温子衔慌忙行礼,道:“弟子温子衔,见过任长老。”
语气带着恍惚,任少谨看着神色同样恍惚的少年,习惯性揉揉他发冠,道:“宗主让我来教你如何掌握护宗封印,以及护峰封印。”
温子衔懵懂点头:“哦,那劳烦任长老了。”
任少谨唇角微动,叹了口气,道:“你这是吓傻了?日后你与我平级,再不必唤我长老,叫师兄即可,更不必执弟子礼。”
温子衔这才后知后觉,他如今是断阳峰峰主,可不再是什么普通小弟子了,于是举着行礼的胳膊慢慢放下。
任少谨一身肃杀敛却,收回揉发冠的手,问道:“怕不怕?”
温子衔抿抿唇,一声“怕”夹带着哭腔冲口而出,眼泪更是不可控地吧嗒吧嗒掉下来。
怎么能不怕,他怕得要死,可自从得知这个消息,从未有人问他一句怕不怕。
身子猛然跌进一个硬邦邦的怀里,任少谨抱着这个吓坏了的傻孩子,拍着他后脑勺,道:“怕什么,天大的事有我撑着,谁敢不敬你,不服你,你尽可来找我。峰主要做的事,我也会手把手教你,直到你学会为止。”
温子衔将脸埋在任少谨肩头,闷闷嗯了一声,悄悄伸手,同样环住了任少谨腰身,只是哭得越发放肆。
只有有人宠着,才能肆无忌惮哭泣,否则便只有躲着哭,或使劲憋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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