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我儿子,我儿子一直乖巧懂事,你是谁?你这个怪物,快从我儿子身体里出来!”她痛心疾首,泪水决堤般往下流,逐渐癫狂。
沈离怔怔地看着跪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人。
“妈,我就是我,只不过不再是以前的沈离。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,有自己的思想,不是你的附属品。”他没有想让母亲迷途知返,难道他就不能为自己做一回主吗?
沈梅哭哭啼啼道:“你爸的愿望就是考上湘南医学院,他不能实现这个愿望。如今你能够继承他的志愿,应该感到高兴才是。只要我把你考上湘南医学院的消息告诉他,他一定会后悔当初抛弃我们母子俩的决定。”
沈离听了这番话后,实在是不知道该哭,还是该笑。
“妈,你死心吧!他要是真的对我上心,这么多年都不联系,甚至连个慰问的电话都没有,已经是陌路人,何必非要走到同一个道上?”
真是可悲!
“还没有试过,你怎么就知道不行。我含辛茹苦地将你拉扯大,就这么一个愿望你都不能满足我吗?”
她质问的声音就像一把刀,插在沈离的身上。刀刀致命,血流不止。
沈离擦干眼泪,那双水润的黑眸黯淡无光,“对不起,妈妈。让你失望了。”
沈梅摇了摇头,呜咽出声:“不是你的错,刚才我打了你,把你打疼了吗?”她哀戚地用手抚摸着他的脸,像是想要通过这张精致的脸,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。
“妈,你把档案袋给我吧!”
沈梅一怔,突然回过神来,用狠戾的眼神看着他,“你休想!”说完从桌上拿起打火机点亮,火苗噌地往上蹿。
“妈,你干什么!”他惊呼一声,赶紧去抢夺火苗下的纸袋。即便速度过快,可档案袋依旧被烧坏一个角。
沈梅痴痴地笑了起来,像是得了癔症一般,又哭又笑,“你给我滚!你个白眼狼,这些年我算是白养你了!”
沈离又气又懊悔,气的是她居然做出这种事情,要是档案袋被毁,他就完了。懊悔的是,一直都没有发现他妈已经病态到如此地步。
“妈,该说的我都说了。你不同意,我也是要走的。那个人不会回到我们身边了,你早点醒悟,看开点吧!”他同情地看着跪在地上掩面而泣的人,不为所动。
……
暴雨将至,雷鸣闪电交织。
沈离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伞,他拉开衣服的拉链,将背包背在前面,之后用衣服紧紧地包裹住背包。
雨水冲刷他隽秀的眉眼,雨水的冲击力使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。
路上的行人接踵而至,步履匆匆,丝毫没有因为他的不幸而停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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