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邺斜眼盯着她,“跟我打太极?”“没,”吴星摇头,又看他,“你能不能把墨镜摘了。”只有她一个人赤裸裸暴露在他视线里的感觉让她心慌,只好也拉他下水。陈邺一愣,解释:“你不会以为我装逼吧?”他摘掉墨镜,又随意道:“防风沙,你看我这眼睛都吹红了。”他扒开右边的眼皮,斜了斜身子。其实是昨晚整数据到一点,看来这夜没白熬。吴星提醒他:“好了,我看见了。你专心开车。”乡道不似城市到处灯火通明,麻黑的天四下寂静,蛙叫在空旷的风里被放大,有点作案现场的感觉。陈邺转头看她,“你怎么跑到茶固来了,不回文集?”吴星眼睫跳了下:“钱理老师认识陈村长,而且文集那边已经有人做过这个项目了。”总之,这里面的缘由没有他。陈邺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,“你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。”不是“好久不见”,也不是“你还好吗?”像两个经年未见的好友在进行一场浅薄又尴尬的见面寒暄,连情绪的起伏都是静谧的。吴星手指抠着手心,眼眶泛酸。“你想知道吗?”可是在他的传闻里,她连“我要减肥”下车的时候,肩头的酸乏和想哭的冲动齐齐涌来,一颗泪珠吵嚷着从眼睫下面滑出来,滴在手背上,她随手抹去,有点讨厌这样的不受控。吴星害怕自己真的病了,盘算着明天开始要晨跑。至少将多余的精力消耗掉,不要胡思乱想。和陈邺在一起的时候,他们迫切地宣泄欲望,抚摸对方的身体,还没有来得及倾听对方的心声就分开了。现在再看着对方那张俊逸的脸,吴星很难放下骄矜,去倾倒苦水。陈邺沉默着将吴星的三包行李拎上楼,看她立在床边,掏出手机,泰然道:“你微信号没变吧?”吴星情绪里挤满了水分,声音嗡嗡的:“没变。你要加回来?”他们分手是在3月底,距离毕业还有整整三个月。在同一个班,即使刻意回避也难免撞上,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。但也不痛快。分手后,她也没有立即就把陈邺拖进黑名单,为那段酸涩的感情上锁。而是在某个深夜从图书馆出来,越过黢黑一片的网球场时,她忽然从帆布兜里掏出手机,看着他的头像停顿了片刻,便点了删除。那时接近六月底,已经拍完毕业照,论文答辩也结束了。找到工作的同学有一部分已经奔赴岗位,开始培训。考研早已板上钉钉,考上的开始四处旅游,没考上的抓住最后的时间跑招聘会。何曼姿找了个私立学校当退路在准备事业编考试,独她成了宿舍的留守人员,不光是最后一个离开的,也是大家口中还没有去向,没有未来的暂定人员。大四上吴星保研本校以004的分差败给了班里山东籍的学霸,十月赶着最后的尾巴报了统一招生考试,但时间太紧,加上她状态差,一战败北。她承认删掉陈邺微信的那个瞬间,她既有委屈,也有报复的快感,她急切地想打捞自己一把,即使那个手段十分拙劣,代价是刺伤自己。陈邺:“分了个手,又不是捅了对方刀子,还能装不认识?”“你下午就装不认识。”她垂眸盯着地板上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进来,已经奄奄一息蛾子。陈邺修长的手指飞快敲击着屏幕,听见这话,猛然抬头:“我真没看清。”“哦。”她手机震动一下,是陈邺发过来的验证信息,点了通过,弹出来一个空白的对话框,他的微信名是一个英文单词,“jan”,看着熟悉,但吴星专业英语学的一般,记不起来是什么。陈邺还在戳手机,吴星低头就看见对话框里多了一串电话号码。“我的新号,你记下。”吴星不懂他此刻的行为,但是她说不出不要。“你一直在这儿吗?”她拉开装被褥的编织袋拉链。陈邺视线盯着她脊背的线条,眼神晦涩: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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