凯茜雅所制造的这场骚乱远比离殇预想的要更严重......
或许是因为到场的贵族们本就心怀鬼胎,只需要一点异样就能让他们变成惊弓之鸟——总之,解救他们的过程相当地不顺利。
只不过是被几个垂死挣扎的宾客稍稍绊住了脚步——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,晴和苔丝早已不见了踪影,通讯也被切断,而他如今正孤身站在这条漆黑的走廊里。
“我不能死在这里......不行!”
“我好不容易才搭上赫瓦雷纳这条船,我比这鬼地方的任何人都更值得活下去!”
饱含着恐惧的喃喃自语,混合着细微的吞咽声,声音自走廊的尽头处传进了离殇的耳朵里。
我皱着眉头的同时迈开脚步,向声音的源头靠近。但这条走廊好像无比漫长,没有尽头。而空气中更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......弥漫着一些奇怪的东西。
迟滞,黏腻。而我的心脏又开始抽搐着开始疼痛起来,视线也变得模糊而扭曲。
“呃啊......呜......这和说好的......不一样!”
“药剂......我的身体......不该有这种排异反应!”
听见这声音我不由自主的绷紧身体,压迫双肺,把所剩无多的空气从喉管里挤出去——粗砺的,带着铁锈气味的声音持续吸引着他。
我循声望去,顶着让人目眩的漆黑,我看到了不可名状的事物......
“遵从......瓦尔哈拉......的召唤!”
“救......救我——奥米茄先生!我不要死在这里......”
在阴影中,对方的身体和面容在不断地扭曲变换着,我认出了他的脸,也清楚自己正陷入到某种幻觉之中。
上一次出现这种反应的时候是在车站的月台上,我触碰到伊切尔身体的那一瞬间......
我不禁思考起来:“眼下的幻觉冲击没有之前的那样强烈,但给我身体造成的负担却是一种极为相似的体验——这两者之间,难道存在着什么关联吗?”
“喂......那边的,那位先生!”在名为阿尔谢尼的年轻贵族匍匐倒地的方向,又有新的声音传来——那声音微弱,颤抖,充满了惊惧。
“那位......分析员先生?公爵大人是这样称呼您的对吗?!求您了,救救我!”年轻的女性依旧戴着面具,苍白的脸颊上写满了焦急与渴望的神色。离殇盯着她注视了片刻,发现她并不会像其他事物那样在少年的视线中变得扭曲。
犹豫再三,我还是向她的方向迈出了脚步。
看到世界树的分析员向她这边走过来的瞬间,波莉娜像是重获新生般哭泣的说道:“谢天谢地!请您......请您带我离开这儿——”
而站在波莉娜身后的阿尔谢尼却......
“啊!”
“哦不!不不!不要——阿尔谢尼!你已经死了!放开我——”少女被吓到瘫倒在地上崩溃的喊道。
“波莉娜!波莉娜——”
“呃啊啊......加入我们!波莉娜!”
在我即将走到他们所在的房门口的时候,原本扑倒在地的阿尔谢尼挣扎着他的双手抓在了波莉娜的腿上。
他......又或者说它?它在呼喊着,挣扎着,似乎要将她牢牢握在手里,一起拖进某个可怖的深渊。
借着窗外洒进来的几缕月光,我看见阿尔谢尼的手心里似乎还攥着什么东西......
我呼出一口气内心有些飘忽不定,最终的决定还是「开枪射击」。
“就算如今我身处幻觉,也不能坐视着那个女孩子在我眼前遭遇袭击。更何况......救下她的话,或许我可以问她很多的问题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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