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姑娘……”
瞅着眼前之状,玉柏赶忙喊醒佟汐涵,颇为关切地说道,“姑娘当心身子,切莫伤怀,定要记着大夫的叮嘱。”
擦拭掉眼角的清泪,她心里面明得跟镜子,翠竹能够被赶出佟府,太子妃之事佟博煜定是没少参与,怕是这么多年给予自己的温情又有几何多。眼下不知是真情流露,还是虚情假意,面子之上算是比父亲佟荣耀要强得多,不过一切倒也在意料之内。
看了眼身侧之人,猛得抽身出来,正了正衣襟,冷冷地笑出了声:“如今这副皮囊煜儿竟还能认出姐姐,难道不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
“姐姐……”
闻话,身子猛然朝后退了一大截,面上布满了难以捉摸得困窘,佟博煜将头埋得低低,“姐姐到底发生何事?当日回到府中见着府中着火,原以为诺儿葬身火海,不曾想……后来……”
“后来,怎么啦?”见着言辞之中有所躲闪,佟汐涵不禁来气,接话,“后来发现是姐姐葬身火海了吗?那怎么不报官呢?诺儿怎么就成了太子妃了呢?难道发生了什么,煜儿不知道吗?真得不知道吗?”
“姐姐,煜儿……”
一时语塞,佟博煜心中理亏,不知从何说起。
“罢了,知道又如何,不知道又如何?你会替姐姐报仇吗?”
“哈哈哈……真是天大的笑话,瞧姐姐傻的还在期盼什么……”
耳中刺语,望着昔日风采不再的佟汐涵,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立场,千言万语终不能弥补分毫,话到嘴边又吞咽了回去。不知过了多久,勉强才挤出一句话:“知道姐姐活着,煜儿打心里高兴……若是姐姐允准,煜儿想要弥补姐姐……”
“哼,你来弥补,该如何弥补……”
“罢了。罢了。与你又何干……”缓缓地坐了下来,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:“喝吧。眼下样子虽说丑了些,声音难听了些,贱命算是保住了。否则无缘无故的烧死在大火里,怕是连申冤的机会都没有,岂不是太惨了。”
“姐姐,煜儿愿承担一起罪责。”
咣当一声跪在地上,佟博煜将头沉得极低,言语之中充满了歉疚,“如今,父亲母亲年岁已高,诺儿已为太子妃,佟府眼下算是安宁,请姐姐高抬贵手放过他们,要杀要剐悉听尊便。”
“真是笑话,冤有头债有主,该是谁的孽就有谁来还。”
莫名感动,又无尽悲伤,看着伏地的佟博煜,始终硬不起心肠,将人扶了起来,“放心吧,佟汐涵尚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,煜儿于姐姐的好不会忘。至于佟府,姐姐出身佟府,怎会弃之不顾,更别提那太子妃之位实在是不屑。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
未在磨蹭,前后左右卖起了关子,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之人,饶有兴趣地说道:“要想将佟府欺君之罪相瞒,不是不可以,佟府必须得要有所弥补才行。”
“姐姐但说无妨,只要佟府能办到,定会倾囊而出。”听着语气自是能够商议,并不是要赶尽杀绝,推搡之间试探着底线。
“是吗?“
饶有兴致,起身踱步,满脸的伪笑,一步一回头:“煜儿应承姐姐自是相信,就怕所言会让府上那位佟将军为难,依着他的性子,怕是比登天还难呀。纵使亲生女儿在他面前,也会视若无睹的人,能轻易答应姐姐的要求吗?”
咯噔一下,悄悄抬眼,佟博煜心里面感觉哪里不对劲,小心翼翼地说:“姐姐,莫不是见过父亲……”
“父亲?”
“哈哈哈……佟汐涵的父亲早就死了……不是吗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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