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晋虽然猜到这店的老板会拒绝,但依然低落不少,低下头揪住衣服,轻轻扭转着手腕,想挣脱开岑修之的手。但岑修之却没放开,仍旧死死握着他,脸色和语气都没有半点变化:“陈姨,我没有说谎,他真的是我弟弟,如果他惹了什么事情,我全权负责,可以吗?”旗袍美人(7)“全权负责——”陈姨看上去已经有点生气了,音量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不少,让外面偷听的男孩们都有些紧张,“你一个卖身给我的,除了命能拿什么东西来给我负责!”岑修之却没开口反驳,但仍是定定地拉着顾晋,站在那里一动不动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陈姨的态度竟然有所软化:“安燃,陈姨是为你着想,你一时兴起也好,还是跟白玉置气也罢,不要拿自己的安全来开玩笑,若真出了什么事,你让陈姨怎么办?” “不会的,”岑修之重复了一遍,“他不会的,求求你了,阿娘。”安燃自小便性格执拗,但却也对陈姨的话言听计从,诱情这店还没接管到陈姨手里时,年龄太小不能接客的安燃最喜欢跟着她后面跑,用稚嫩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叫着“阿娘”。后来店越办越大,为了不让人说闲话,“阿娘”这个称呼也被陈姨严厉禁止,安燃心高气傲,从来不在人面前服软,今天来低声下气地求她,“阿娘”这两个字一出来,陈姨心里登时五味杂陈。“顾晋是安燃唯一的亲人,如果阿娘还留有与安燃多年的情谊,请让他留下来吧,阿娘。”晚上睡觉,岑修之给了顾晋棉被,让他打地铺,来安燃房间的旗袍美人(8)住在店里的日子显然没有如顾晋所想的那么轻松简单,后院的杂役除了要清理地面的落叶外,也要负责院内男孩们衣物的清洗和晾晒,就这一小片地区就得有三十几个店员,顾晋只要一看到外面堆积如山的衣物就头大。但同样的,岑修之的工作也和顾晋心里想的有所差异,好几次晚上他满脸倦意地回去时,都能看见岑修之脸上盖着面膜靠着床垫,旁边摊个小册子,几十分钟过去动作也不见得变换一下,喊了两声才发现这人已经睡着了。那得多累才能这样啊?顾晋怀疑地想,不就是当鸭子吗?坐在外边儿,陪着一群富家子弟喝喝酒,唱唱歌,卖卖笑不就好了?自从第一次进店后,顾晋虽然和岑修之住在同一个屋子,却几乎没有说过话,白天工作时一个人在正店,一个人在后院,晚上顾晋工作结束后回去,岑修之都已经睡了,他也只能轻手轻脚地把自己收拾好去睡觉,早上醒来时,岑修之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。“顾晋呢!”顾晋手里握着扫把,正发着呆,忽然听门边一人叫着他的名字,连忙跑过去:“我在。”“你帮店里买些烟回来,”那人将一叠钱放到顾晋手里,“这些是老板娘给的,你可要好好收着,花街里乱,别让外面的人给抢走了。”顾晋对陈姨的印象还停留在那天朝岑修之厉声严色呵斥的女人上,不由得打了个寒战,嘴上应着声向外走了。今天没前段时间冷,出了太阳,顾晋踩着融化的积雪,脚下滑不溜秋的,容易摔倒,因此走路时格外小心。他记得小卖部就在前面街口不远,以前经常看逛花街的大人们站在那前面聊天,有时候会赏些硬币给周围的乞丐,所以大家总会在附近转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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