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林擎顿了一顿,将自己胸口翻涌的血气压住,缓缓地道:“事到如今,我再多说不宜,你已经认定了我是你的杀父仇人,即便再怎么辩解,今日终难逃一死。我只想告诉你,”林擎瞪大双眼,说道:“你爹当年,是顶天立地的好汉,但他走错了一步棋,最后只能以命相偿!你爹并非我亲手所杀,但确是因我而死!但倘若他泉下有知,也绝不愿看到自己的独子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,加害于人!啸川,你若在天有灵,就赶紧让你的儿子早日清醒吧!”
&esp;&esp;齐望亭左手一把拎起林擎胸前的衣襟,说道:“原来我爹真是你害死的,我今天替父报仇,更为武林铲除这个败类,真是替天行道。”季焕在一旁说道:“不错,望亭,如此大好时机,赶快除去这个心头大患。”话毕,齐望亭右手出掌,狠狠向林擎的天灵盖砸去。季焕拔出腰里地长剑,同时朝林擎的小腹猛刺。
&esp;&esp;林寒初眼眶里的泪水翻涌而出,眼前一片模糊,手中的青云刺被她捏得发抖,她正想抬腿冲上大堂,被身后使出最后一点力气的陈伯一手拖住臂膀,一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叫出来。
&esp;&esp;只那么电光火石之间的一刻,林擎在一掌一刺之下,受到重创。齐望亭那一掌运上了足足十成功力,将他的天灵盖击碎,他的眼角,鼻孔,嘴里都流出了鲜血。他只是闷哼了几下。季焕还不罢休,抽出林擎小腹上早已深入地长剑,从他背后又给了一剑,直穿胸膛。林擎终于忍不住,啊地一声叫响出来。但是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丧失,他拼尽自己最后的一丝气力,将齐望亭拉到面前,凑近他的耳朵。虽然重伤将死,口中依然清清楚楚地念道了几句话,最后只听他大声道:“亭儿,我不怪你,终…有一天,会…会…真相…大…白…”说完,重重倒地,再也不能动弹。这几句极其轻细,林擎用了最后一丝力气说完。堂上除了齐望亭之外,并无:黑纱
&esp;&esp;正午的天空烈日高悬,不留一丝阴霾地照射在一条土石马道上。这里离均州城还有七八里路,赶路的人都纷纷埋怨这天变得快,才五月不到就闷热异常。一个身材瘦削的身影骑在一匹棕色的马上,出现在道上。只见这人头戴一顶斗笠,帽檐下装着黑纱,一直垂到腰间,似是不让人看清面目。这人在马背上一摇一晃,似是体力不支。那马儿也三步一顿,已是累极。
&esp;&esp;这人正是从襄州承天教死里逃生的林寒初。那日她躲开围剿的反叛教众,一路逃t了出来。她自小丧母,除了父亲之外,并无什么亲戚可以投靠。无奈唯一可以想到的便是找到承天教分堂,父亲的部下,才能够安生。除了襄州总教之外,承天教还有金州、均州和邓州三处分堂。邓州堂主严亮已然叛教,而金州离襄州路途最为遥远,林寒初没有盘缠恐怕很难支撑到那里。林寒初寻思,唯有去均州,那里离襄州最近,何况均州分堂堂主方野鸣乃林擎十多年的好兄弟,为人耿直讲理。若方堂主知道此事,必会护其周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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