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记得李阎的教诲,也明白明白那些欺负你的人,只会在你的懦弱与逃避里气势嚣张,但只要你强硬起来勇敢面对,你会觉得他也就那样。以德报怨,是要用在有品德的人身上才有用,对于没有品德的,拳头比什么都有用。三皇子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,他身边又是些酒肉小人。陈望舒知道他的受罚多半要赖在他身上,但他已经不怕了。不出所料三皇子看见他就像看见仇人一般,陈望舒平静回视,三皇子愣了一下,随即只凶狠的看着他,但并为做些什么。“我来了,你想如何!”陈望舒被他这一番话搞得云里雾里,只觉得和他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很是无趣幼稚,拉着小鹿就走。但他往哪走,三皇子就往哪堵。“好狗不挡道”“你说谁是狗!”“谁挡道谁是”“你他妈耍我是吧!”陈天汉向来不爽就要当场发泄,于是用力揪着陈望舒的衣襟欲给他一拳。陈望舒动作更快,在他揪上前襟的时候,就主动出击,先给了他一拳。陈天汉被打的头一偏,没想到一个病秧子也会有这么大力气。他面目狰狞的和陈望舒扭打在一块,争执间,陈望舒突然脚腕一痛,整个人向湖边方向扑去。面对突然扑向湖水方向的陈望舒,陈天汉没有赶忙去拉,而是收回和他争执的双手,看好戏般的看他入水。扑通一声,寒冰刺骨的水犹如一颗颗细小的银针,在他动作间,扎进他全身,扎进骨髓里。几乎是同时的,陈天汉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手,就被突然出现的侍卫,太监惊的愣在原地。他看了看像是把陈望舒推出去的手,心里暗骂,中计了。陈望舒被捞上来时,已经意识不清,他身子骨本来就弱,刚刚的打斗又耗掉了他大半力气。他在冰冷的秋水里,随便扑腾了几下,体力就不支,还呛了好几口水,他的世界开始泛白,剧烈咳嗽着,吐出几口水后,彻底昏迷。等他醒过来时,他还发着高烧,迷迷糊糊间,他听见门外的宣读太监朗声念着什么,随后就听见了落锁的声响。“嫦妃娘娘,求您救救殿下吧,他还发着高烧呢”玉蟾宫主店,一位气质清冷,眉眼精致的冷美人坐在高位,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下方的郑公公。“他自己作死,要去陷害三皇子,我能有什么办法”嫦妃有些不耐烦的说道。“娘娘,此事定不会是殿下所为,陷害手足,是大罪啊,娘娘他不会,您好歹是他的生母,求您可怜可怜殿下救救他吧”嫦妃揉了揉眉心,郑公公已经在这里哭跪一个时辰了,宫殿外面还跪着一批宫女太监。她烦躁的在郑公公的哀嚎中喝了口热茶。“来人那,去给本宫砸了十七皇子门前的锁,再去太医院找个太医,让这群扰人的滚回去”郑公公听见,连忙磕头谢恩“多谢娘娘,多谢娘娘”守在陈望舒门口的侍卫,听到是嫦妃下令要砸锁,没敢拦,不一会儿门就被砸开了。郑公公赶忙带着人,进到寝殿里去。望着陈望舒脸色潮红,昏迷不醒的样子,太医拔了脉,取出银针往他身上刺着。“殿下脉搏微弱,我刚刚施针强心,这张药方拿去煎药,这晚上殿下身旁离不得人,需得时时看守”郑公公应了,赶忙去做。夜已过半,陈望舒才将高烧退下,太医和郑公公皆松了一口气,安排太医在玉蟾宫休息后,栖梧,栖桐,也劝着郑公公去休了。一时之间,寝殿里就只剩她们二人,栖梧上前查看陈望舒情况,给他掖了掖被角。屋顶传来了声响,二人皆抬头去望,只见一个身穿夜行服的男子,动作利落的出现,扯下自己蒙面的巾布,露出一张俊郎的容颜。“侍读大人”二人见来人后松了口气。李阎走至陈望舒床前,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,已经不烧了“他如何”“烧退了,但因为体虚,还昏迷着,太医说估计明天就会醒”男人望着他毫无血色的脸,一动不动的,呼吸起伏也不明显,这副样子让他发慌,他时而皱眉,时而哭泣的样子也让他心疼。他就这么坐着陪着他,一直等都五更天,才起身要离开。他刚一起身,就被陈望舒无意识的扯住衣摆,他转身俯下,听他喃喃细语。“为什么我不是你的月亮”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下,被李阎轻柔的擦去。栖梧,栖桐进来时,李阎已经走了,她们走进陈望舒身边,他还安稳的睡着,呼吸清浅郑公公自首烈日当空,知了叫个不停,宫女太监拿着竹竿在处理这些烦人的昆虫。现在是夏季吗?“殿下,热不热,吃块西瓜”陈望舒望着年轻了很多岁的郑公公,接过了他手中的西瓜。“我带殿下去玩吧”郑公公拉着他小小的,肉嘟嘟的手,带他远离了那个热闹的地方。他转头回望那里,是了,那是玉蟾宫主殿,他母亲嫦妃居住的地方,不可以靠近那里,他是好孩子,得听话。他亦步亦趋的跟着郑公公,但他太快了,最终他摔倒在地。在抬头,是宫墙柳绿。“我母妃说他不是父皇的儿子,是个杂种。”陈望舒站在宫中御道里,望着一群群稚嫩的脸庞,有些呆。“才不是,我母妃说他是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”陈望舒看着公主,皇子们争执着他是什么,但他没兴趣,只觉得天好热,好想回去吃西瓜。他四处张望着,看见三皇子手里拿着一匹木质小马。“我可以和你一块玩吗?”三皇子抱着皇帝赐给他的木马,神气的向他们走来,他还没张开,稚嫩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。他脚步未停,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复了陈望舒“不可以”陈望舒看着他远去的背影,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的绣纹,滴落的水滴在鞋面晕开。春去秋来,他已经六岁了,是该上尚书房的年纪,嫦妃不让去,他又好久没出宫门。这样挺好,他想,这样就可以不用听他们说自己和嫦妃了,一个人也很好,只是郑公公每天没这么忙就好了。圆月皎洁,又要到中秋了,他拿着笔和纸,将树杈的月影画下。他记得嫦妃喜欢他画的月亮。望着主殿灯火,他一步一步的走过去,最后踏入他不该去的天地。“迢迢,我的月亮,阿娘想你”陈望舒听着女子凄切的哭声,一路走到嫦妃寝宫。是母妃,她在哭。月亮,望舒就是月亮啊,他跑了起来,推开了门,向里面坐在床榻上的女人跑去,紧紧抱着她,给她擦泪。“阿娘,我来了,我来了,阿娘不哭”嫦妃的眼泪好多,他怎么擦都擦不干,面前女人望着他的眼神是那么悲凉,本就长得清冷,如今一哭更添破碎感。嫦妃缓缓抬起手来,眼睛看着敞开的房门,将他狠狠推翻在地。“给我滚,你不是我的月亮,你不是!”在她吼叫时,屋子里进来好多宫女太监,郑公公更是闻讯赶来,把他抱进怀里。嫦妃将他画的月影图撕了扔他脸上时,他才知道,他有一个哥哥,叫赵沉璧,也是月亮,她爱的月亮。“为什么我不是她的月亮”他哭着抬头,拉他的郑公公已经消失不见,四周一片漆黑,只有一团白光和他自己,他双眼悲戚的看着那团白光,缓缓向它靠近。“为什么不能是她的月亮”“她是我的娘亲啊,她怎么能,怎么能不爱我!”最后一句已经带着愤恨,他伸着手一把抓住白光。“为什么我不是你的月亮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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