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礼不可废,就算是王公贵族,该行礼时也需要行礼的。”宁姝站定,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。
沈清秋的脸色有些僵硬,谁人不知顾宏远宠她,特意免了她的礼数,这女人是真不知道,还是在讽刺她?
“也是,你坐吧。不知云夫人今日不陪在皇后身边,怎么来了本宫这里?”沈清秋疑惑的问道。
宁姝笑了笑:“今日前来皇宫,是来看皇上的,忽然想起皇贵妃娘娘好似有隐疾,虽然臣女学艺不精,但是到底也是医仙圣手的唯一弟子,所以便想着看看能不能治好皇贵妃娘娘的病。”
她早就想好了托辞,而且,她确实也想知道沈清秋的隐疾是什么,这么多年一直咳嗽,可是活的却比谁都好。
沈清秋面色一僵,还不待说话,便听枝玉说道:“云夫人,不是奴婢想要冒犯您,您说自己学艺不精,若是治的娘娘病更加严重了,我们去哪儿说理?”
“枝玉!”沈清秋急得大喊了一声,这一下便让她咳的更加厉害。
宁姝不气也不恼,而是耐心的解释:“臣女本是自谦,不料倒是让枝玉姑姑误会了臣女。既然臣女可以医治皇上,怎么会治坏皇贵妃娘娘呢?这样一来,臣女的小命也难保。”
听着宁姝说完,枝玉这才反应过来,她慌忙跪地:“云夫人,是奴婢误会您了,求您大人有大量,饶了奴婢这次的失言吧。”
宁姝皱着眉,假装很为难:“这话在宫里若是传了出去,岂不是说我是庸医?连皇贵妃娘娘都治不好,怎么敢治皇上呢?这样一个欺君之罪,就因为你的一句话便落到了我的头上……”
“是奴婢口无遮拦,求云夫人饶了奴婢吧……”
“唉……”宁姝叹了口气,“姑姑在宫里这样久还没学会慎言慎语,娘娘,臣女相信您一定是公正的,臣女也知道您一定心疼枝玉姑姑,所以……就惩罚轻一点好了,娘娘您觉得呢?”她看向沈清秋。
隔着屏风她也看不清沈清秋的表情,不过她可以想象,此时的沈清秋一定是咬牙切齿。
“这事确实是枝玉的不对,那就……”沈清秋刚刚开口,宁姝便又打岔了。
“不如就罚掌嘴二十吧,也让枝玉姑姑记得更深刻些。”宁姝笑着,好像是随口一说一般。
沈清秋差点就当场爆发了,可是为了自己的面子,她还是一忍再忍:“那便这样吧……”
说什么印象深刻,不过是说让枝玉长长记性罢了!她还真是小瞧了这个云夫人!
枝玉眼含泪水,道了一声:“多谢云夫人的大恩大德。”
宁姝笑着拍了拍枝玉的肩膀:“枝玉姑姑,下次可要小心些,万不可如刚刚那般口无遮拦了。”
“是,奴婢谨记。”枝玉缓缓退了下去。
很快,门外便传来枝玉痛苦的叫声。
“娘娘,不然让臣女给您看看吧?”宁姝的声音叫回了正在走神的沈清秋。
罢了,看便看吧,估计她也看不出什么。
“好,那你过来吧。”
“是。”
穿过屏风,宁姝才看清沈清秋。
她的面色依旧苍白,身上盖着毯子,嘴唇没有血色,她以手支着额头,真真是一副病弱美人的样子。
宁姝又行了礼,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了脉枕。
一切安置好后,宁姝将手搭在了沈清秋冰凉的手腕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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