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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无语下(第1页)

时间再长点,雏蕊觉得大爷似乎对她表现的有些过分热情。他经常夸雏蕊漂亮,从小到大,是从来没有人说过雏蕊长得难看,但她知道也绝好看不到他说的那么夸张的地步。对大爷的夸奖,雏蕊总是一笑置之,心想,我比你小那么多,在你眼里,我当然是漂亮的,年轻就是美丽的资本。

再后来,更离谱的事情发生了,雏蕊对门刚开了一间服装店,衣服的款式很是新颖,每天看买衣服的人络绎不绝。也不知大爷咋想的,那天非要雏蕊去对面试一件衣服不可,说她长这么漂亮,不好好打扮,真是可惜了。他说他看上的那件衣服雏蕊穿上肯定好看,雏蕊说不去,我有衣服穿。可是大爷就是不肯放过她,说那件不行我给你看门,你再好好看看别的,相中哪个,我都给你买。

雏蕊哭笑不得,“大爷今天这是怎么了?你看我穿的衣服很难看吗?而且我买也不能花您的钱啊?”

“怎么不能?大爷愿意为你花钱。”

雏蕊觉得问题严重了,这老头今天什么意思嘛,衣服是随便给人买的吗,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,可是却是很不愿意往那想。在她心里,还是想把他当成最最可亲的大爷的。饶是这样,她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,觉得都无法敷衍他了。从那天以后雏蕊再也不主动和房东大爷说话了,她想但愿自己的想法是多余的,大爷对她没有非分之想。但如果不幸被她猜中,那他看到自己对他的冷淡,也不会再往歪处想了吧。可是尽管雏蕊非常小心,还是出了事……

那天之后不久的一个夜晚,老公上夜班,孩子放暑假也去姥姥家了,雏蕊一人在店,雏蕊一家除了租着房东的临街门市房,还租住着房东的另一间小房子,和房东大爷和大娘在一个院子。

那天晚上特别热,雏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,房间本来就小,又没有窗户,关了门就一点也不通风了。虽然电扇不停的吹,小屋里还是热得像蒸笼一样。最后雏蕊不得不把门打开一点,随着门缝一股凉风就钻了进来,让人有说不出的惬意。雏蕊看了看房东的屋子里黑着灯,知道他们已经睡了,决定开着门睡一会儿,但还是有点不放心,就拿了一根啤酒绳把门和门框拴在一起,只留一条小缝。

迷迷糊糊中,听得有悉悉索索的声音,雏蕊猛的睁开了眼睛。老公不在,一个人睡的本就害怕不踏实,再加上心里还担着另一份心,睡觉就特别的灵敏。当雏蕊看到朦胧的月光下,是房东大爷站在门口正在解拴的啤酒绳时,头皮顿时麻了起来。她腾地一跃而起,死死的拉住了门把手。大爷不吭声,一只手也拉住门把手往外拽着,另一只手还是固执的解着绳套。

雏蕊都快急哭了,“大爷你要干嘛啊,这么晚了,你快去睡觉好不好。”

他说话了,“不行,知道你一个人在这,我睡不着,小蕊我太喜欢你了,你答应我好不。”

雏蕊的眼泪还是流下来了,“大爷,请不要这样好吗?我每天嘴里口口声声的喊着您大爷,心里也是拿您当我的亲大爷尊重的啊,您这样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
“可我也是个男人啊,也想追求我喜欢的女人啊,你嫌我老了吗?我会让你相信我还不老的。”

雏蕊震惊到无以复加,都无法形容她当时的心情了,既害怕,又紧张,还不敢大声叫喊,因为怕把大娘惊醒了,更说不清。凭他们多年的夫妻,单就遮丑而论,她也不会只听她的一面之词的。可是无论雏蕊怎样苦苦哀求,他就是不肯走。但雏蕊死命的拽着门把手,他也无可奈何。就这样两人僵持了足有半小时之久,他终于叹了一口气,说,你不要拉着门了,我走了,你还是打开门吧,要不热得怎么睡得着,你放心,我绝不会再来了。

看着他终于离去,雏蕊哪敢相信他的什么保证,哪怕热死也要插住门的。雏蕊歪倒在床上,眼中的泪不停的滑落,混合进黏腻的汗水里……

自那晚之后,他们再见面表情都变得很奇怪,在大娘面前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。但雏蕊实在不是一个好演员,本就是一个心无城府的人,向来是心里有什么,脸上就显什么,这秘密让她装得太辛苦了。有心想一走了之,可是门市干得好好的,用什么理由去说服老公关门?况且还有那么多的货,老公怎么会同意不干呢?

但尽管雏蕊一再隐忍,房东大概也是觉得不自在吧,终于对雏蕊横挑鼻子竖挑眼起来。雏蕊知道他这是没有随心所愿,想赶她了,雏蕊便不再进货,只等房租到期就走人。

雏蕊跟老公说想再要一个孩子,门市就别干了。其实,按他们的条件,早就该要二胎了。但先前他们本来已说好不要二胎了,现在不得已而改变,老公也是很惊讶,说雏蕊,你不是一直不想要二胎的吗?怎么改变主意了呢?就是要孩子也可以再等个一两年吧,门市生意刚做得有了点起色。雏蕊说你没看房东大爷的脸色吗?人家已经不欢迎我们在这里了,何必还要赖着不走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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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公说他也感觉到异样了,并说,我也很奇怪啊,之前你不是和他们处的很好的吗?怎么现在反倒招人嫌了。

老公不同意歇业,雏蕊只好又同房东大娘说,房租已经快到期了,提前通个气,好让她有个心里准备。他们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,大娘待她像亲闺女一样,如果到时候突然说我们不干了,要走了,她怕大娘都会接受不了。果然雏蕊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后,大娘强烈的反对起来,“小蕊,你怎么说不干就要不干了呢?你们的生意不是一直挺好的吗?放心大娘不嫉妒,绝不会给你再涨房租的。”

雏蕊说:“不是因为生意,你看跟我们年龄差不多的,人家都已经抱上了第二个孩子,甚至比我们小的人,都再一次大起了肚子,我们也该再要个孩子了。”

大娘通情达理的说:“那倒也是,可是你们现在都还没办二胎证,就算办了证,马上就会有孩子吗?而且就算有了孩子,马上也不能生了不是,那就听我的,再干一年吧,你看啊,大娘也是为你们的生计着想呢,你们家的条件本就不太好,好不容易开了这个小门市,生意才算好了起来,如果你现在不干,还得赔钱”

听着大娘暖心的话语,雏蕊还能再说什么呢?只好硬着头皮再干下去了。

房东大爷见赶不走雏蕊夫妻,不甘心,对他们更加的不客气起来。对于他更加难看的脸色,雏蕊只当没看见,对于他时不时的指桑骂槐,背着大娘说出多么难听的话语,雏蕊也只是充耳不闻。可是老公受不了了,他只当是雏蕊什么时候得罪了房东大爷,对大爷更加献殷勤,大爷家里有什么活计老公赶快抢着干,以求他们能对他们好点。

雏蕊看着被蒙在鼓里不知为何的老公,还这样天天在她讨厌的人面前大献殷勤,心里难受极了。她终于忍不下去了,那天当老公又为他们家干活而累得汗流浃背的时候,她心疼得对他说:“其实你大可不必讨好他,你知道他为什么才会那样挑我们的刺吗?我本不想对你说的,可是看你每天这样身心受累,我又实在不忍心。”

老公说:“为什么?我就说怎么突然这么不对劲了,难道真有什么内幕?”

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,可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,雏蕊还是忍不住浑身发抖,她想着更妥帖的措辞,该怎样跟老公说。老公的脾气不太好,雏蕊怕他一时接受不了,会去找老家伙算账,那样不仅房东家丢人,他们家亦是不光彩的。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。真的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,雏蕊相信,不出三天这么大的村子就该传遍了吧!那样她以后还怎么出门?人们该怎样看她,不会有人想是她勾引老头吧?

老公看雏蕊说话支支吾吾的不痛快,更是着急起来,一直催她,你倒是快说啊,到底怎么回事啊?

雏蕊说:“让我怎么跟你说啊,太难为情了,在听我说之前,你先答应我一定要冷静啊,就在一个多月前,房东大爷几乎强奸了我,我现在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还在后怕不已,总是想,如果那天他不是解绳子惊醒了我,而是拿了一把剪刀,剪开绳子,直接就扑上来……我越想越怕,我肯定不会让他得逞的,但如果让他抱了我的身体,以后我也是会非常恶心的。”

出乎雏蕊的意料,老公听她说完,竟然没吭声,也没有安慰仍在瑟瑟发抖的雏蕊。他像是陷入了沉思的样子。第二天老公像是没事人似的,该干什么干什么。连雏蕊都有些想不通了,不可能一点也不在意吧,是觉得房东大爷那么大岁数了,对他构不成威胁的,他大可不用把他当情敌看待?不管怎么样吧,雏蕊看到老公的样子反倒放了心。不用担心他闹事了,自己在他面前也不用装了,没有秘密压力的身心好轻松啊!

房东大爷可能觉得赶不走雏蕊夫妻了,就和老伴决定往京城大儿子家常住了。每天面对雏蕊,他肯定也尴尬。他们走了雏蕊的门市也如常的又在那开了好几年。

房东一走就是好几年过去了,雏蕊的门市都搬到城里不太回村了。当年的房东老两口才回来,应该是想老了回来叶落归根,安度晚年呢,没想到刚回来不久,却永远劳燕分飞了。

雏蕊想起昨天去看大爷,临走时大爷说:“你大娘走得可惜啊,这几年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,都是她伺候我,本来该是我走的啊,唉!这阎王爷咋不让我们换换啊,我是早就不想活了啊!”

回想着大爷动情的诉说,雏蕊的眼泪又扑簌簌流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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