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着,便看见一位健硕的中年男子挑着两大担水过来,大娘连忙道:“大家都行动起来,要开始煮粥啦。”
轩辕染黛忙张罗着让大家搬粮,不久便搬完了一车,轩辕染黛刚想道后面还有一车,便被穆尔齐格制止了,穆尔齐格对大娘说:“大娘,不好意思,这次我们便只带了这么多粮。您看看大概能吃几日?”
大娘看了看面前的一摞粮食,道:“若是煮粥的话,恐怕可以吃上两日。”
“两日?”轩辕染黛奇到,本来自己带来两车粮,自己估摸着只能吃上两天都不够,可现下这一车的粮,大娘竟说可以吃上两天。
大娘笑道:“是啊,现下到处缺粮,我也知道王爷弄来这些粮,许是也不容易,这粥熬得稀一些,能暂时填饱肚子便够了,哪还要吃的那么精细。”
轩辕染黛听了鼻子倒不禁有一点微微发酸,正说着,就看到李霆筠已经扛起一袋米往大锅旁走去。大娘忙上前拉住李霆筠道:“哎呀,王爷,怎么敢劳动你做这些活?快放下快放下,这些让村里人搬就好了。”
李霆筠温和地微笑着道:“大娘不碍事,你和其他几位大娘快去拿些盆来淘米吧。”
大娘听闻此言,竟也用手背擦了擦眼角,然后道:“好的,我这就去。”
轩辕染黛四处走了走,看到人群之中倒是有个孩子,四下到没有大人照看他。他一个人站在一大堆村民的身后,身材瘦小,脸上却有着些许倔强。
轩辕染黛悄悄问身旁正在淘米的大娘:“大娘,那孩子是谁?他家的大人呢?”
大娘叹了口气,道:“这孩子没有名字,大家都叫他山娃,从小便父母双亡,只有年迈的奶奶带着他,这阵子闹饥荒,他奶奶前几日没熬过去,便撒手人寰了,大家凑了些钱把他奶奶安葬了,可这孩子倒是没人照顾了,目前借宿在邻居家里。”
轩辕染黛点点头,道:“我知道了,谢谢大娘。”
轩辕染黛走上前去,看着那个孩子,那孩子眉眼之中到甚是清秀,只是因为在村中长大,估计要做不少活计,皮肤倒是晒得黝黑,也略微有些瘦弱。那孩子看到轩辕染黛在看自己,倒低下了头,走向一边。
轩辕染黛只当是那孩子不喜欢被别人这样看着,便也没有在意,眼看着村民都在往这边赶,穆尔齐格那边倒像是忙不过来,忙上前去帮忙。
村民们不多一会儿,便搬来了好些桌子,在村口排成一排。轩辕染黛看着第一锅粥就要起锅,忙招呼道:“乡亲们,第一锅粥看样子快要好了,请大家排队来领粥,老人和小孩先领。”
村民们听了,纷纷便排好了队,适才帮忙的大娘也帮着吆喝道:“大家都排好队不要插队,人人都有,今日过了,明日还有。”
轩辕染黛看着这队伍,忽而发现刚刚那孩子倒是不见了,心下正是暗暗奇怪。正想着,却突然看到那孩子从房子内缓缓走出,然后排在了队伍的末尾。轩辕染黛问大娘:“那孩子,怎么排在了队末?”
大娘叹道:“这孩子心性乖僻,自从奶奶离他而去之后,便日日伤心,现下估计倒有了轻生之念。吃东西也不甚积极,现下大家口粮都紧,见他不吃,也不会强压着他吃。其实这孩子本来倒是生的挺健壮的,现下不过几日,倒是瘦弱了许多。”
轩辕染黛听闻此言,心下倒是有点儿心疼,这孩子的身世,倒有点像以前的自己。失去世上唯一亲人的痛,自己也不是不理解,只是这孩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,若是别人无法帮他,自己看在这种同病相怜的缘分上,也该帮他一把。
说完,轩辕染黛便打了一碗粥,走到了山娃的面前。
“山娃,把这个吃了。”轩辕染黛半蹲下,将手中的碗递向山娃。
山娃的嘴抿了抿,看着轩辕染黛道:“为……为什么?”
轩辕染黛温柔地笑了笑,道:“因为,你需要在这个世界上,好好的活下去,才能对得起你的奶奶。”
山娃听到“奶奶”两个字,眼中明显透露出些许悲伤,道:“奶奶……为了给我省下一个馍馍,两天都没有吃饭。那晚,我还听着她给我讲了故事,谁知道,第二天当我去房间看她的时候……她的身体,就已经是冰冷的了……”
轩辕染黛看着山娃,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,道:“奶奶为了你省下一口口粮,变是为了让你活下去。奶奶放弃了自己的生命,就是为了让你在这个世界上多生存一段时间,你现在不吃东西,若是真的饿死了,到时候见到奶奶,奶奶难道不会责怪你么?”
山娃吃惊地抬起头,道:“奶奶最爱我,必然不会……”
“我也和你一样,小时候就失去了娘亲,好在有个好心的人家在我娘死去之后收留了我。村民们对我也很好,我这才,有了能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能力。你和我一样,但是你却一心只想着死,这是一个小男子汉应该做的事么?”
山娃低下头,两个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襟,轩辕染黛知道他听懂了自己的意思。道:“山娃,你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没有做过?”
山娃摇摇头,突然看到马车,眼睛却又亮了起来。但那亮光只是一闪而逝,轩辕染黛看在眼里,心中了然,道:“那,山娃,若是你吃完了这碗粥,我便让那边的那个叔叔陪你骑马,好不好?”说完指了指李霆筠。
山娃一听此言,立刻仰起头,道:“可以么?我真的可以骑大马么?”
轩辕染黛笑道:“不信,我便和你拉勾。”说完就伸出自己的小指。
山娃并没有伸手和轩辕染黛拉勾,只是慢慢端起了轩辕染黛手中的碗。轻声说道:“我信。”然后便拿着勺子,一口一口的喝起粥来。
轩辕染黛见他终于吃东西了,心下倒是有点儿得意。走上前去拍了拍李霆筠的背,道:“现下一切倒进行的挺顺利,一会儿让大叔维持下秩序,你带着那边那个孩子骑会儿马吧。”
李霆筠奇道:“怎么来赈灾,倒也要陪孩子玩上一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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