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琳和孙梓钦正在专心地复习功课。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,给人一种慵懒而宁静的氛围。
林琳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,低声说道:“听说我姐夫死了。”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
孙梓钦一愣,手中的笔停了下来,忙问:“怎么死的?”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。
林琳低下头,目光有些黯淡:“跳河救人的时候淹死了。”她的声音微微颤抖,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动。
孙梓钦不禁叹息:“天老爷啊,将来你可别这么对我。”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紧张,仿佛在想象着那种可怕的场景。
林琳听了这话,眉头微皱,打了他一下,带着些许不满说道:“我觉得责任在赵晨阳身上,如果他不是总带着女朋友兜风,可以第一时间把人救上来,自己再爬上去。说白了,就是没有游泳的本事,就算我姐和他一起救人,那也没用。总而言之,赵晨阳还勾搭过我,就这么回事。”
孙梓钦瞪大了眼睛,反驳道:“林琳,你不能这么说,赵晨阳跳河救人是出于勇敢和善良,这怎么能怪他呢?他当时肯定没想那么多,只想着救人。”
林琳提高了音量:“勇敢?善良?那也要有能力才行啊!他没那个本事还去逞强,结果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,这不是愚蠢是什么?”她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。
孙梓钦握住林琳的手,试图让她冷静下来:“亲爱的,你别这么说。他的出发点是好的,只是意外发生了,我们不能这样去指责一个已经逝去的英雄。”
林琳猛地抽回手:“英雄?他算什么英雄?他害得我姐现在这么伤心,这是他的罪过!”她的眼眶开始泛红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孙梓钦轻轻叹了口气,心里既无奈又心疼:“林琳,我知道你心疼你姐,但是我们要客观看待这件事情。赵晨阳的行为是值得尊敬的,不能因为结果不好就否定他的初衷。”
林琳咬了咬嘴唇,倔强地说:“反正我就是觉得他不对,他要是不那么冲动,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。”
孙梓钦看着林琳,心里明白她此刻的情绪是混乱的,既有对姐姐的心疼,也有对失去姐夫的不甘和愤怒。他放缓了语气说:“林琳,也许我们的看法不同,希望你能试着从另一个角度想想。赵晨阳在那一刻没有犹豫,他的勇敢是毋庸置疑的。我们不能因为结果不如意就去责怪他。”
林琳沉默了一会儿,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:“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,可是我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。为什么偏偏是他,为什么要发生这样的事情?”
孙梓钦将林琳拥入怀中:“亲爱的,生活中总是充满了意外和无奈,我们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,但我们可以从中学到一些东西,比如更加珍惜身边的人,更加勇敢地去面对生活中的困难。”
赵晨阳奶奶独自在家中等待着儿子和儿媳的归来。昏暗的灯光下,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。
终于门被轻轻推开,赵父和赵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家门。赵父的眉头紧锁,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哀伤。他小声地对赵母说:“别跟老太太提这件事,咱俩都要坚强起来。你跟老太太说,赵晨阳拿的是全额奖学金,出国去了,没时间回家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赵母一直在掉眼泪,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,她的心仿佛被无数把利刃刺痛。她抽泣着说:“我知道了,要不能怎么办?等我也过去了,你再找个老婆,再生个儿子,全当我和晨阳没来过这个世界。”她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,内心充满了绝望和无奈。
赵晨阳奶奶闻声从里屋走了出来,她的步伐蹒跚,一边走一边说道:“你们可都回来了!我昨晚肚子痛,想是吃了桃子的缘故吧,你们有没有在听我说话?”
赵母强忍着泪水,挤出一丝笑容,迎上去安抚道:“在听呢,妈。记得我有次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,上吐下泻,吓坏了自己也吓坏了孩子他爸,脑袋一片空白,什么也想不起来了,只求晨阳能早点回家。”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,眼神却极力避开奶奶的注视,生怕被看穿心中的痛苦。
赵晨阳奶奶埋怨地说道:“晨阳这孩子,除了工作工作就是工作。他去哪儿来着?”
赵母急忙掩饰道:“他去美国读书去了,拿的是全额奖学金。”她的心跳得厉害,仿佛在害怕这个谎言被轻易识破。
赵晨阳奶奶愣了一下,脸上露出一丝惊讶:“他去美国了?我还给他准备一条大鱼呢,记得上个周他说今天想吃鱼。”她的目光落在了厨房角落里的那条大鱼上,眼神中充满了失落。
赵父深吸一口气,强装出镇定的样子,拽着晨阳奶奶的手说道:“妈,你坐下,我给你做鱼吃。”他的手微微颤抖着,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巨石。
赵父扶着赵晨阳奶奶坐到椅子上,自己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犹豫了片刻,他终于开口:“妈,晨阳一去三年,得博士以后才能回来。林蕾和晨阳分手了,林蕾不是咱们家的儿媳妇,被我给轰走了。”说完,他不敢去看母亲的眼睛,害怕看到她失望的神情。
赵晨阳奶奶的身体微微一颤,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:“怎么会这样?好好的怎么就分手了?”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。
赵父转过头,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,然后说道:“妈,别问了,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。”
赵母走进厨房,看着那条鱼,泪水再次夺眶而出。她想起晨阳小时候最爱吃她做的鱼,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。如今,儿子却再也回不来了。她的手不停地颤抖着,拿起刀,却怎么也下不了手。
赵父在客厅里陪着母亲,心中充满了愧疚。他知道这个谎言迟早会被揭穿,但他宁愿母亲现在能少一些痛苦。
赵晨阳奶奶坐在椅子上,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,她想起晨阳小时候的乖巧模样,想起他上学时取得的优异成绩,想起他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。她不明白,为什么一切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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