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乾听到她的话,不由得怔愣了片刻,满脸的惊愕之色仿佛凝固在了脸上。
章楠楠见状,立刻乘胜追击:
“其实你的老命也不值什么钱,倘若你输了,无非就是跟我回去帮我看看大门。可要是你赢了,这一百五十多两银子,全部都归你,如何?”
如此巨大的诱惑,不光于恒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如同闪烁的星辰,周围的人也都纷纷开始起哄。
“于老头,你赌不赌啊?不赌就换我来……”
众人七嘴八舌,场面一片混乱,喧闹声仿佛能冲破屋顶。
“我赌,我赌,你们都给我闭嘴!”于乾吃力地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,努力挺直了佝偻的身躯,一本正经地坐了下来。
“小兄弟,咱们开赌吧!”
掌柜子刚要摇骰子,
“慢着!”
大家的眼神齐刷刷地落到了章楠楠的身上。章楠楠不紧不慢地说道:
“我的银子是实打实的放在这里,而大哥你呢?是不是也得写张卖身契呢!口说无凭,咱们就要以实物为证。”
“对对对,小兄弟说的很对,快去拿纸和笔来,我于某这就写。”
于乾毫不犹豫地答应要写,在他看来,他的命又不值钱。如果能得到那些银子,后半生就无忧了。他又笃定自己一定会赢,因为之前他去街角算过命,算命先生说他老来一定是享福的人。
今日就是机会,定不能错过。章楠楠跟前的银票就像一只只诱人的胡萝卜,掉在于恒这头贪婪的驴面前,他不老老实实的跟着走,那才奇怪呢!
掌柜子很快就拟写好了卖身契,于乾迅速签字画押,这场赌局很快就拉开了帷幕。大家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,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前的两个人,仿佛在观看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战。
于乾虽然爱钱如命,但是在这一刻,他不由地紧张起来,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。虽然命不值钱,但是受人限制,没了自由,这也是难受至极。做了一辈子的奴,他实在是受够了。
章楠楠反之心情更加轻松了,在这个时刻,对手越是草木皆兵,心里越是惶恐,更怕会输,越是想赢,绝对会输。
掌柜子又秀起花样,卖力地开始摇骰子。于乾拧紧眉头,生怕漏下一点响声,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聆听命运的召唤。章楠楠却悠然地喝着小茶,像是在听美妙的乐曲似的听着声音。终于,掌柜子用力一掷,骰子终于尘埃落地。
“于大哥,您先来?”
章楠楠微微一笑,大度而又体面,仿佛胜券在握。众人又看向了于乾,他心里一阵发冷,刚才确实紧张过了头,突然就模糊了,他感慨到,自己确实老了。但是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,只能硬着头皮上了。这次真是完完全全的纯赌,他心里又大又小地念叨了好一会儿,终于开了口。
“我赌大!”
“好,那我就赌小!”
章楠楠的脸上始终挂着那抹淡定的笑意,于乾看着她的淡定,脸色更加难看。说出赌大的那一刻,他立马就后悔了。
掌柜子铆足力气大喊一声,
“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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