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姨娘眸光晶亮,忽然说道:“妾身想起来了。”
“侯爷,您可曾记得,大小姐四岁那年,有高僧批命她晦气缠身。那位高僧,正是这悟天道长!”
“是啊。”柳姨娘回忆了也点头道:“那时,这道长还是……付姨娘找来的?”
两位姨娘话音落地,凌侯黑着脸,牙齿咬得嘎吱作响。他的脸上因愤怒,已经扭曲变形,一步一步走到付姨娘前,仿佛随时要化作猛兽,撕碎了她。
“侯……侯……爷,你……听我说……”
付姨娘何时见过如此暴怒的凌侯,吓得肝胆欲裂,张口想要求饶,却陡然觉得胃里反酸。
“唔!呃!”
她趴在地上一阵干呕,不可置信的摸着小腹:她,她这个月的月事迟迟未来,若非,若非……
付姨娘激动抬眸,猛然朝李大夫道:“李大夫,李大夫,您快来瞧瞧,我是不是,我是不是已经有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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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所谓一波三折,就在众人以为今日,即将成为付姨娘的忌日时,她却被查出怀有身孕。
算了算日子,还是她为凌瑞雪准备宴会,凌侯夜宿的那几日。
老夫人几乎是在听到消息的瞬间,拦在凌侯面前,中气十足道:“来人,将付姨娘带下去好生将养。”
“娘,可是她……”凌侯低吼。
老夫人却板着脸:“不论付姨娘做错了什么,都等她生了再说!”
见凌侯不再坚持,下人们这才上前,将全身虚脱的付姨娘带下去。
凌侯这一脉,虽有四女,却无一子。老夫人就是做梦都希望能有个金孙,但奈何凌侯说什么也不肯在纳妾。
她只能将目光寄希望于付、花、柳三位姨娘,可谁知今日明明付姨娘在难翻身,却戏剧性的怀孕了!
花姨娘一双手帕都要搅碎了,嫉妒的目光落在付姨娘身上,恨不得戳出个洞来。
凌侯捏紧拳头,足足深呼吸了数口气,这才敛去狰狞的神色。
他紧紧抱住凌瑞雪,眸中有泪光闪烁:“雪儿,这些年,是爹爹糊涂啊。”
当年,虽然他也有私心,想让雪儿在乡下平安长大。但心中却相信了老道所言,雪儿乃晦气之体。
如今看来,在那时付姨娘就已经开始筹划一切!
凌瑞雪笑着拥住凌侯,心里暖暖的:“爹爹说什么呢,雪儿现在不是很好嘛。”
“来人,将这所谓的悟天道长送去京兆府尹,交由他处理。”
语毕,他将血镯亲自收好。之所以并未直接交给雪儿,是因为凌侯牢牢记得,瑞儿在临终前,再三强调,待雪儿满十五岁在交付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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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姨娘勾结老道,陷害侯府嫡女一事,可谓触动凌侯怒鳞。
她虽仍在水伊苑内修养,但除了照顾她的女婢,水伊苑内除了两位小姐,其他人只准进不准出。
厢房内,柳姨娘想到当年流产的孩儿,不禁垂泪。
凌瑞文站在其旁,好心劝慰:“娘,当年之事,以无力回天,您就别再感伤了。”
“姨娘知道这个理儿,可一想到那未成形的孩子……”
柳姨娘哽咽,说不下去话了,只一个劲儿的流泪。
凌瑞文拍着她的肩,满脸冷然:“娘,您当真以为付姨娘气数已尽?”
看着女儿从容淡定,黑眸无波的模样,柳姨娘忽然想起,她的文儿……似乎很久没有露出笑颜。
这是从什么时候起的?好像是那次文儿祈福归来,整个人就有了一份别样的清冷沉稳。
“文儿这是何意?”
凌瑞文摇摇头,眸光幽幽:“没什么,娘,您别哭了。”
重生而来,有些事情已经偏离原来的轨道,付姨娘怀孕的太是时候,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变数,谁也不清楚。
但她凌瑞文只认定一点:前生欠下她的,今世她定要千百倍奉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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