憨妮鼓着腮帮子看了土生一眼,土生垂头丧气的蹲在了地上,他双手挠着脑袋想了想,这苹果祭奠完毕他爹之后,还不是一样拿回家吃掉啊!这早吃晚吃还不是个吃,再者说了他爹活着的时候牙口都不太好使,这死了岂不是连牙齿也掉光了啊!没有牙齿拿什么啃苹果?即使能啃苹果但他也吃不完四个苹果啊!两个苹果就足够他爹吃了,还不就是这个理呢!土生这样一想心里顺畅多了,于是他也拿起一个苹果咔嚓咔嚓啃了起来,就这样本来是四个苹果,现在轮到他爹吃的时候只有两个了!
土生叹了口气接着拿出了猪腿,看了一眼手里的猪腿,土生的脸更红了,本来这条猪腿上面还是有肉的,昨天晚上憨妮肚子突然疼了起来,他一阵心慌赶忙烧水,喝过热水之后憨妮还是肚子疼,土生没了办法手无足措的看着抱着肚子的憨妮,这时憨妮指了指那条猪腿,土生想都没想去给憨妮拿了过来,憨妮接过猪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,半条猪腿下肚憨妮的肚子也不疼了,等憨妮站起身时那只猪腿上面已经没有肉了,憨妮打着饱嗝接着睡觉去了,留下了一头凌乱的土生和那只猪腿骨,“日……日……日……日你娘!你……你……你是……饿……饿的肚……肚子疼啊!”
土生把猪腿骨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盘子里面,“爹……爹……你……你……你别……别见怪啊!这……这……这骨头比……比肉还有营……营养呢,这……这……这都是那……那个诊……诊所里面的秦……秦树说的!他……他……他就给……给我说要给……憨……憨妮熬……熬大骨头汤喝……喝……喝,才……才有营……营养呢!嘿嘿……今……今天给您老补……补……补补营养!”
贡品放置好之后,土生拿起篮子里面的一盘小豆扎炮,点了起来,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了几下,呛人的火药味刺激着土生的嗅觉,他吸了吸鼻子,然后用右手大拇指堵住一个鼻孔,使劲一喘气,哼!单管发射!一坨清鼻涕拉着银线,射到了雪地上,依法炮制土生清理完两个鼻孔之后,开始烧纸,这时一只老鸹落在了土生旁边的一颗枯树上面,老鸹啊啊啊叫了几声之后,开始用坚硬的鸟喙梳理起自己的羽毛来,土生看着那只老鸹,那只老鸹也偏着脑袋看着土生,两只乌溜溜的小眼珠盯着土生。
土生回过头来看了看他爹的坟头,又扭过头去看了看树上的老鸹,纸钱已经在火苗中化成灰烬,片状的灰尘无风自起,绕着土生四周转了起来,土生第四次回过头看了看那只老鸹,“爹……爹……,”土生小声的叫了两声爹,“啊……啊……,”那只老鸹也啊啊叫了两声,土生心里一阵激动,莫非是自己的孝心感动天地了?他爹这是化成老鸹来看他来了,“爹啊……爹……我的爹……爹……呜呜!”土生一边喊着爹一边冲着那只老鸹磕着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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