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发、白发、灰发老者先后出水冒头,三人抹去脸上的江水,六只手扒着竹筏,继续添油加醋——
白发老者:“大哥,你赶紧收小丫头为徒吧,让她快点儿拯救火系的颓败!”
灰发老者:“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,你老不理人家,是个人都不会一直拿自己的热脸贴你的冷屁股,谁没自尊呀?”
黑发老者:“几千年难得出个鬼才,想收小丫头为徒的人肯定很多,就算火系现在衰落了,可矮子里总能拔出个高个儿的,到时候小丫头拜别人为师,你后悔都来不及咧!”
白发老者:“大哥,有工夫在这儿生气,不如快点儿出去收徒弟,教武技,那更实在!”
灰发、黑发老者双双赞同:“就是!就是!”
三人叨逼叨,叨逼叨,说个不停,苍炼烦极了,暴吼:“你们说够了没有?!有完没完?!”
苍炼一副濒临爆发的样子,黑发、白发、灰发老者缩缩脖子,全噤声了。三人你看我,我看你,互相吐吐舌头,识相的不再火上浇油。把大哥惹毛了,下场会很凄惨的……
……
这一下午,苍炼的心情奇差!晚饭没吃几口,就摔了筷子不吃了。
黑发、白发、灰发老者,三人闷头吃饭,谁也不敢吭声。吃饱,三人收拾了碗筷就跑进屋子里去,屋前的气压实在是太低了,教人憋的慌。
面对溪流,苍炼负手而立,他眼神纠结,面容严酷。他知道,自己动摇了,他知道,自己想出去。
黑发、白发、灰发老者,三人扒着窗户偷瞧苍炼挣扎的背影,低声耳语——
黑发老者:“小丫头中午下的猛药真厉害,大哥的自尊心极强,他肯定受不了火系老末,他现在的动摇比头些日子更明显。”
白发老者:“大哥心气高,他拉不下脸,又放不下身段,动摇是动摇,可还是绷着,大哥好像需要一个理由做台阶,好让他明正言顺的答应。”
灰发老者:“小丫头动之以情,晓之以理,一会儿褒,一会儿贬的刺激着,那孩子很聪明,知道怎么抓住大哥的心思,我想再过一阵子,小丫头就要收尾逼大哥出山了。”
三人正咬耳朵,此时苍炼头顶上方闪起银光,三人马上停止低语,竖起耳朵听。
“老祖……晚上好……”
薄熙的声音比中午时更没精神,苍炼锁起眉头,又发生了什么事儿?
站在青石前,薄熙落寞孤寂,言语中充满痛苦:“再有半个月就是中秋节了,合家团圆的日子,可我孤伶伶的,身边都没个人陪我……”
每当到了节日,别人的欢喜就是她的恐惧,她没过过一个团圆的日子,没吃过一顿团圆饭。以前至少有薄氏陪她,今年……她现在有了异蛋,但贪心的想要更多,希望身边能多几个人,她渴望朋友的心比任何人都强烈。
苍炼瞳孔微缩,诧异。看小丫头的穿着打扮是大户人家的孩子,怎么会一个人?!回想当时小丫头的痛恨和坚持,他一连生出三种想法——
小丫头家道中落?
小丫头被仇家灭门?
奸人谋夺了小丫头的家产,把她赶出来?
不管答案是哪一种,苍炼只肯定一点,那就是小丫头让人欺负了!
心情低落,薄熙没什么心思多说话,先向苍炼告辞:“老祖,晚辈先回去了,明天见。”
薄熙一直都很有朝气,给人的感觉也总是精力充沛,她今天的少言寡语令苍炼无法适应,一想到她受欺负,苍炼的心情坏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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