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走了两日了,柔荑一直坚持断食,本就清俊的小脸更加消瘦了,王公公看了都有些不忍。这日晌午,柔荑正在诵经,忽就听到帐外传来欢呼,呼声由远及近,越来越大。柔荑一下激动起来,许是皇帝打了胜仗,柔荑跑到帐子门口,等着皇帝进来给他一个拥抱。左等右等,不见人。这时王公公进来了,焦急的告诉柔荑:“娘娘,皇上打了胜仗,穆亲王被生擒了。”
“真的?”柔荑很开心,“那皇上呢?怎没见到皇上回来。”
王公公面露难色,回到道;“皇上出了点意外,被穆亲王的剑射中了,此刻正在后面的撵车中,想是傍晚便可到。”
“什么?严重吗?皇上现在身体怎样?”柔荑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。
“老奴不知。听将士回报,偌无大事,可无忧。”
柔荑心里仍旧放心不下,整个下午如坐针毯。终于听到车轮压过积雪的声音,吱呀吱呀,柔荑才觉得安心一点,连忙整理好衣冠,便见一群里抬着皇帝进来了。柔荑忙跑过去,看到皇帝面色发青,嘴唇发乌,情况很是紧急。
太医马上进来,屏退了下人,为皇帝把脉,柔荑站在王公公身后,着急也不是,只能暗暗等待。太医诊断完,对王公公说:“公公,剑上怕是有毒,皇上的症状像是中了毒,不然区区剑伤应该已没事了。”
“太医可有法子解毒?”王公公一听中毒顿时紧张起来。
太医神情凝重的说:“此毒微臣第一次遇到,需要些时间调配解药,怕是明日才能配齐。今晚至关重要,需要人时时照应,若是度过今日,皇上便无碍。”
“我来照顾皇上。”柔荑忍不住叫出了声。
王公公忙接道:“是啊,今晚就由小桂子在内伺候着。老奴在门外候着。”
是夜,柔荑端着刚熬好的汤药想喂给皇帝,怎奈皇帝嘴巴紧闭,根本喂不进去。柔荑心里着急起来,不知怎的居然想到皇帝亲吻自己的样子,四周看了下,无他人,柔荑眼一闭,喝了大口药,俯身吻上皇帝的唇,贝齿轻轻扭转,撬开了皇帝的齿,这才慢慢将药渡给皇帝,眼见汤药都下了肚,柔荑更是耐心的喂起了药,一碗汤药见了底,柔荑擦擦皇帝嘴角的汤药,轻轻抚摸着皇帝的脸,虽然自己嘴里很苦,但是心里却很甜。
二更时分,许是温度的降低,皇帝头上冒起了冷汗,身子也发起抖来。柔荑忙加了炭火,又着人拿了厚被子,自己则烫了热手帕轻轻的为皇帝擦拭额头,手心。折腾了一会儿,皇帝终于不抖了,柔荑这才放下心来,趴在床边,握紧皇帝的手,深情的凝视他,病中的皇帝面色苍白,嘴唇无一丝血色,然而却少了平日的凌厉,眉眼也更加温柔起来,柔荑越看越觉甜蜜,不禁陷入了梦境。
好渴,好热,朦胧中只有这两个感觉,身子动不了,嘴巴也张不开,混沌中的皇帝很是着急,慢慢的,意识都回来了,手也可以动了,皇帝缓缓睁开眼睛,看到帐内只有一个瘦弱的身子,盘曲在榻边,手还紧紧握着自己的手。皇帝的心里一暖,这次出征,这个女子的言行竟是让人刮目相看,皇帝觉得似是没有从前那么厌恶她。手微微一动,柔荑马上惊醒,看到皇帝正在凝视自己,柔荑反射性的跳了起来,大喊道:“皇上醒了,皇上醒了。”
门外的王公公马上进来,随后太医也端着配好的药急冲冲进来,大家都围着皇帝,端茶喂药,都未看到角落里瘦弱的身体缓缓倒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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