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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5章(第1页)

&ldo;那你是认为没有神了?&rdo;

&ldo;不,我认为很可能有。&rdo;

&ldo;那么,为什么?……&rdo;

穆斯塔法&iddot;蒙德制止住他:&ldo;它以不同的方式向不同的人显现它自己。在准现代期,它以这些书里所描述的方式显身。如今……&rdo;

&ldo;如今它如何显身?&rdo;野人问。

&ldo;它以不现身来显现自己;就好像它根本不在。&rdo;

&ldo;那是你的过错。&rdo;

&ldo;称之为文明的过错吧。神与机械、科学医药、普遍的快乐是水火不相容的。你必须自作抉择。我们的文明选择了机械、医药和快乐。所以我必得把这些书锁进保险柜里。那些都是脏话。人们会为之震惊不已的……&lso;&rso;

野人打断了他:&ldo;但是,感觉到神的存在,不是很自然的吗?&rdo;

&ldo;你也可以问:裤子上装拉链不是也很自然吗?&rdo;元首嘲讽地说,&ldo;你使我想起那群老家伙中一个叫做布莱德雷的。他将哲学下的定义是:一个人为他本能所相信的事情去找出牵强的理由来。好像人是会由本能去相信任何事似的!一个人相信什么事,只因为他曾被制约了去相信那些事情。为了一个人因旁的糟理由而相信的事去找出些糟理由来‐‐那就是哲学。人们信仰神,乃因他们被制约了去信仰神。&rdo;

&ldo;无论如何,&rdo;野人坚持己见,&ldo;相信神是极其自然的,当你孤独时‐‐全然的孤独,在夜晚,想着死亡……&rdo;

&ldo;但是如今的人们绝不孤独,&rdo;穆斯塔法&iddot;蒙德说。&ldo;我们使得他们憎恨孤独;我们安排他们的生活,使他们几乎根本就不会有着孤独。&rdo;

野人沉郁地点点头。在马培斯,他因为人们将他屏除于村落的社团活动之外而痛苦不堪,在文明的伦敦,他却因无法逃避那些社团活动、无法全然独处而痛苦。

&ldo;你可记得李尔王中的那一段吗?&rdo;野人终于开口了:&ldo;&lso;神明们是公正的,以我们的淫欲邪罪作为惩治我们的工具;他与人私通而生了你,结果是以他的眼睛作为代价。&rso;1而爱德蒙回答‐‐你记得吧,他受伤快死了‐‐&lso;你说对了,诚然如此。命运的法轮整整转了一圈;我落到这个地步。&rso;怎么样,嗯?不是好像有个神在主宰一切,惩恶褒善?&rdo;

&ldo;哦,有吗?&rdo;轮到元首问他了。&ldo;你可以跟一个不育女淫乐纵欲无度,而不会冒上被你儿子的情妇挖出眼睛来的危险。2&lso;命运的法轮整整转了一圈;我落到这个地步。&rso;但是今日的爱德蒙会在哪儿呢?坐在一张充气椅子上,臂膀搂着一个女孩子的腰,嚼着性激素口香糖,看着感觉电影。神明们是公正的。毫无疑问。可是他们的法律,却是最后迫不得已时,由组成社会的人口授笔录的。上帝也仿效着人类。&rdo;

【1《李尔王》,第五幕,第三景。这段话是格劳斯特伯爵(earl0fgloster)之长子爱德加所说的。&ldo;他&rdo;便是指其父格劳斯特,与人私通生次子爱德蒙,爱德蒙陷害其父致盲。

【2格劳斯特的眼睛是被其私生子爱德蒙的情妇瑞干(李尔王之次女)所挖。

&ldo;你能肯定吗?&rdo;野人问。&ldo;你真能肯定说,那个坐在充气椅里的爱德蒙,不会像那个受伤而流血致死的爱德蒙一样地受到重惩?&lso;神明们是公正的。他们不是用他的淫欲邪罪作工具来贬抑他吗?&rdo;

&ldo;从什么地位贬抑他?就一个快乐、勤奋、消费的公民来说,他是十全十美的。当然,如果你选了其他我们没有的标准来看,那么你或许会说他被贬抑了。但你总得依据一套先决条件啊。你总不能用离心九洞的规则来玩电磁高尔夫。&rdo;

&ldo;但是价值不是可以由个人随意估计的,&rdo;野人说。&ldo;估者加以重视,同时其本身亦必须具有可贵之处。&rdo;1

【1语出《特洛伊罗斯与克瑞西达》,第二幕,第二景。】

&ldo;得了,得了,&rdo;穆斯塔法&iddot;蒙德抗议,&ldo;是不是离题了?&rdo;

&ldo;如果你容许自己想到神,你就不会容许自己被淫欲邪罪贬抑。你就有理由耐性地忍受事情、有理由勇敢行事。我从印第安人看到这些。&rdo;

&ldo;我相信你看过,&rdo;穆斯塔法&iddot;蒙德说。&ldo;可是我们并非印第安人。一个文明人是不必要忍受任何极不愉快的事情。至于行事‐‐福特啊,文明人脑中若有这种念头就不得了了。如果人们开始独立行事,就会把整个社会秩序捣乱了。&rdo;

&ldo;那么,自我克制呢?假若你有神,你就有理由自我克制。&rdo;

&ldo;但是,只有在没有自我克制时,工业文明才有可能。卫生学和经济学把自我放纵的程度强加到顶点。否则巨轮就要停转了。&rdo;

&ldo;你们总该有守贞节的理由吧!&rdo;野人说到这个字句时有点脸红。

&ldo;可是贞节意谓着热情,贞节意谓着神经衰弱。而热情与神经衰弱意谓着不安定。而不安定则意谓着文明的终结。你没有许多淫乐邪罪就没有持久的文明。&rdo;

&ldo;可是,神乃是一切高贵、美好、英雄的事物的理由。如果你有一位神……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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