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虞珂跟萧祁并无实质性的进展,可宫人却不这样以为。她们觉得,虞珂只要在宫中一日,就随时能同她们的君王有些什么进展。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。若说如何解决,让她消失,或许是最好的方法。
虞珂平日不出宫门,饮食起居又由阿箩亲自操持,自是无从下手。现下,确是个大好的时机。
不知哪里来的炮仗就炸开在距马尾不足三步的地方。马儿受惊,踢倒了阿箩,踢翻了栅栏,一路横冲直撞向宫门处奔去。
虞珂几乎要被甩下马背,只好牢牢拉紧缰绳。只是攥的越紧,马儿吃痛跑的越快。她在慌乱之中想着,救下书生已是不能了,也许还要赔上自己的命。身死异乡,该是个多么悲凉的下场。
似乎有马蹄声逼近,她还来不及回头,先是听到那道沉稳声音,就响在她身后,“伏低身体!”
有人影追上来,与她并肩前行。
余光瞥见熟悉的眉眼,她竟像是松了口气般,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风极快的擦着面颊,耳畔又传来那人的喊声:“我数过三,你松开缰绳。”见她不答,又厉声道:“听到没有!”
她已不能思考,只能茫然照做。
两匹骏马飞奔而走,空旷无人的宫道,她被萧祁牢牢抱在怀中。在地上打了两个滚之后,他刚好压在她身上,却不起身,只冷声问她:“不会骑马便不会,逞强做什么?”
虞珂慢慢回过神来。她自幼便被夸赞聪慧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又是相府的小姐,长得也是极好,自是未受过这等委屈。
她眼眶发红,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让泪落下来,兀自强硬道:“骑马算什么,我总能学会的。”
他眸色凝重的看着她,许久,抬手将她微乱鬓发别至耳后,“学不会也没关系,以后无论去哪里,我都带着你。”
两道宫墙似乎隔出一片天际,尽头是支离破碎的流云,偶有飞鸟掠过,带出几声啼鸣。她眼波微动,终是点了点头。
且不论萧祁所言只是为了安抚她,还是确有这桩心思。但凡说出这样的话,说明他对她总归不是毫无感情。
那日意外已萧祁发落了两个马倌告终。虞珂也总算安稳的住下来,可狼血印仍然毫无消息。
她原以为,能御狼军该是寻常人日日挂在嘴边赞扬的事,再不济,也该有口耳相传的风声,可不曾有人提过一句。若不是他的容貌,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来错了地方。
漫无目的的寻找总归没什么头绪,此事毫无进展也在情理之中。日月既往,再不可重新来过。
十月十四,宜祈福,忌出行。恰逢边陲大将军六十岁寿辰。
萧祁派遣宫女来传话的时候,虞珂仍在读着阿箩替她寻来的坊间秘闻。据载,萧祁三岁时母妃薨逝,十岁登基,十四岁已御驾亲征。当读到他十六岁长兄叛变,他带兵围剿,肩上生生挨了一箭时,心口像被谁紧紧捏住,连呼吸都是不能。
秘闻既是出自坊间,少不得载一些帝王将相的风流情事。眼风才扫过萧涵郡主四个字时,一抬眼却看到有宫女淡淡然站在她身前。她拢了拢衣袖,状似不经意将书页拢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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